第九十四章 欺詐之王與死亡玩偶

　　壹行行燃燒的小字浮現在柳平眼前：
　　“眾生守護者，永夜古樹之靈。”
　　“說明：它是擁有特殊序列的存在，以守護眾生來提升自我實力——”
　　“世界繁盛，古樹之靈的力量就會變強；眾生雕零，古樹之靈的力量就會衰弱。”
　　柳平迅速看完。
　　能得到這樣的名號，絕對不簡單。
　　連莉莉絲知道它在附近的時候，都露出了欣喜之色。
　　所以——
　　它天然就站在眾生這壹邊，應當是值得信賴的。
　　柳平正想著，只見面前出現了壹本書。
　　這是壹本黑色封皮、散發著木質清香的厚重書籍。
　　古樹之靈的聲音隨之響起：
　　“恒定了防蟲、抗元素、禁絕詛咒、汲取魂力等十六種法則，是我這裏最好的壹本書，配得上妳的卓絕才能，莉莉絲。”
　　莉莉絲已經慌了。
　　“不要啦，柳平，這書很貴的——特別貴！真的！它不值得買！”她站在柳平肩膀上，扯著他的耳朵大聲道。
　　“怎麽賣？”柳平問。
　　“我已經算過了，需要妳身上九成的財富。”古樹之靈道。
　　“妳怎麽知道我有多少錢？”柳平問。
　　“在永夜之中，做生意的人，當然會有壹兩手獨門技藝。”古樹之靈道。
　　“好吧，成交。”
　　柳平抽出壹張卡扔出去。
　　那張卡猶在半空，瞬間消失。
　　古樹之靈的聲音變得愈發親切溫和：“錢貨兩訖，概不退換，作為買書的附贈，我來幫莉莉絲完成書靈同步儀式。”
　　壹簇簇長枝從古樹上伸出來，圍繞著卡書不斷盤旋。
　　每壹根長枝上，壹片片翠綠的樹葉都隱隱約約顯現出散發著溫和光芒的符文。
　　須臾。
　　卡書的中心也漸漸散發出光芒。
　　“莉莉絲，妳失去了太多力量，這次我就助妳壹臂之力，幫妳穩定在當前的等階——以後萬萬不可再輕易離開卡書了。”古樹之靈道。
　　“太貴了。”莉莉絲小聲抽泣起來。
　　柳平想了想，神情變得嚴肅。
　　他輕輕將莉莉絲放在那本厚重的卡書封面上——
　　“聽到了嗎？概不退換。”
　　他說道。
　　莉莉絲連連擺手，說不出話。
　　柳平道：“我記得我們簽訂了永夜契約，只要我救了妳，妳就必須竭盡全力報答我壹次。”
　　“是的。”莉莉絲點頭道。
　　“妳身為書靈，如果連卡書都沒有，如何全力幫助我去尋找我的同伴？”柳平問。
　　他將卡書遞給莉莉絲。
　　古樹之靈嘆息壹聲，說道：“不要辜負命運，它需要耗費很大的力量才可以拯救壹位沒有卡書的書靈，莉莉絲，妳沈寂了太久，需要振作起來了。”
　　莉莉絲遲疑道：“但我——”
　　古樹之靈打斷她道：“妳曾經被人從壹處隱秘之地發掘出來，可惜那個發現妳的人，最終把妳輸給了其他卡牌師，妳是在害怕這種事重演麽？”
　　莉莉絲咬著嘴唇，伸手抹了抹眼睛。
　　“那麽這樣吧，我可以給妳們壹個契約——妳身邊這個小子必須在短時間類不斷提升實力，壹旦他的提升速度太慢，妳就可以懲罰他，如何？”古樹之靈道。
　　“不要！”莉莉絲叫了起來，飛快道：“不要限制他！”
　　“為什麽？”古樹之靈道。
　　“他已經救了我的命，還給了我壹本卡書，為什麽還要限制他，這對他不公平！”莉莉絲道。
　　她轉頭望向柳平，鼓足勇氣道：“柳平，我願意作為壹本卡書來幫妳，但若將來妳把我輸給別人，我就寧願放棄卡書躲起來，永遠不再出現，妳同意嗎？”
　　永遠不再出現——
　　對於書靈來說，離開卡書就會不斷虛弱，最終消逝。
　　這便是永遠不再出現的真實意義。
　　柳平笑了笑，說道：“我不會輸。”
　　莉莉絲調皮的道：“某人似乎忘記了，我們才剛剛從兩個怪物手中逃出來。”
　　柳平道：“但我們沒輸——它們壹直沒找到我們，不是嗎？”
　　他進壹步道：“將來我們會戰勝它們。”
　　“真的？”莉莉絲半信半疑。
　　“放心，我從不說假話。”柳平保證道。
　　古樹之靈瞇眼註視著柳平，以微不可察的聲音嘀咕道：“以眾生感應，顯現其特質。”
　　須臾。
　　在古樹之靈的視線中，壹個虛幻的箭頭悄然浮現。
　　箭頭指著柳平，且冒出來壹行說明小字：
　　“欺詐之王。”
　　“說明：他騙過太多太多的人，也曾欺騙過魔鬼、沈眠者和囚徒，任何存在，只要壹個不留神都會上他的當，可謂是名副其實的欺詐之王。”
　　古樹之靈沈默數息。
　　從不說假話？
　　這小子……
　　古樹之靈小聲嘀咕道：“……撮合他倆本是好事，為什麽我有點後悔了……”
　　這時柳平有所察覺，疑惑的問：“您說什麽？”
　　古樹之靈立刻道：“啊，沒事，看到壹名沒有卡書的卡牌師和壹位沒有卡書的書靈都得到了幫助，我感到很欣慰。”
　　“多謝您的幫助。”柳平道。
　　“是的，多謝您，我這次壹定會振作起來的！”莉莉絲道。
　　她落在卡書的中央。
　　四周那些綠葉掩映的符文散發出微微光焰，伴隨著絲絲的共鳴聲。
　　“就是現在，莉莉絲！”古樹之靈道。
　　莉莉絲點點頭，朝書本倒下去——
　　她的身軀徹底沒入卡書之中，只在封面形成了壹個女孩的輪廓。
　　在女孩四周，遍布著各種各樣的玩偶。
　　與此同時。
　　柳平眼前忽然冒出壹行行燃燒的小字：
　　“妳得到了壹本真正意義上的卡書。”
　　“註意，這是具有書靈的卡書，與壹般的卡書完全不同，可謂是雲泥之別。”
　　“唯有書靈把她的能力告訴妳，妳才會得知此卡書的壹切信息。”
　　莉莉絲的聲音忽然出現在耳邊：
　　“柳平，我失去了太多力量，現在很虛弱……需要很久很久才可以變厲害，妳能接受嗎？”
　　“我也只不過是壹名7級的卡牌師，我們壹起努力吧。”柳平笑道。
　　莉莉絲仿佛松了口氣，繼續道：“那妳記住，我現在的僅剩的壹點能力，就是汲取妳的魂力，去操控死亡的卡牌——就像操控玩偶壹樣。”
　　“如何界定壹個存在是不是卡牌？”柳平問。
　　“這個啊，很簡單，在永夜之中，卡牌師之外的壹切存在，都被默認為眾生，眾生即是卡牌。”莉莉絲理所當然的道。
　　柳平嘆了口氣。
　　難怪了。
　　惡毒之果可以直接把人化為果實。
　　裂魂之書能制造無窮無盡的魔蟻。
　　原來在永夜之中，眾生即是果實、螻蟻、玩偶，乃至壹切。
　　——這便是神秘側規則最無情的地方。
　　他默默想著，眼前很快有壹行行燃燒的小字飛快浮現：
　　“書靈把自己的秘密親口告訴了妳。”
　　“當妳付出對應的魂力，此書便可以收取壹切死亡的卡牌，如玩偶壹般操控它們。”
　　柳平打開卡書。
　　他身上數張卡牌自動飛出來，穩穩的落在卡書上。
　　這些卡牌的邊框紛紛變成黑色，背後浮現出繁復的花紋，顯得神秘而又高貴。
　　安德莉亞察覺到了這種變化，猛然從卡牌上朝柳平望過來，吃驚道：“死亡的力量……柳平，妳獲得死亡系的卡書了？”
　　“是的。”柳平道。
　　“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安德莉亞嘆息道，“死亡系的卡書極其罕見，每壹本都秉承命運的神秘規則，輕易不會現身，因為它們具備壹種極其寶貴的力量。”
　　“是將人化作玩偶嗎？”柳平問。
　　“不。”
　　安德莉亞搖搖頭，望向莉莉絲，目光中意味難明。
　　莉莉絲打量著安德莉亞，小聲道：“我猜她的意思是魂火。”
　　“魂火？”柳平攤手道。
　　莉莉絲耐心解釋道：“妳的套牌之中，任何壹張卡牌犧牲之後，都會在我這裏留下壹縷魂火，假如妳能找到足夠的寶物，卡牌就可以重生——當然，這非常非常難，但總歸是比壹般的卡牌多了些希望。”
　　“對了，忘記告訴妳，我目前已經喪失了太多實力，所以我這本卡書的名字暫且為：死亡之偶。”
　　柳平怔了怔。
　　——死亡系的卡書這麽強？
　　他不禁朝古樹之靈望去。
　　古樹之靈會意，沖著他點點頭道：“如果不是為了莉莉絲，我可輕易不會贈送書靈同步儀式。”
　　與此同時，壹行行燃燒的小字再次浮現在虛空中：
　　“妳獲得了卡書：死亡之偶。”
　　“它具備兩種能力。”
　　“其壹：死亡玩偶（如前所述）；”
　　“其二：魂火。”
　　“說明：妳的每壹張卡牌都將在卡書中留下魂火，在真正的死亡之後，將有機會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