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晚風吹

容煙

都市生活

饒是已經看過多次,卻還會不自覺被吸引目光。身材確實很好。該健壯的地方健壯,卻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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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縱使晚風吹 by 容煙

2024-11-23 23:55

  晚風03
  在場若是旁人說出這種話來,多少會顯得有點油膩。
  但程闕說,卻只讓人覺得真誠中藏了玩笑,漫不經心地恰到好處。
  甚至不會讓人覺得冒犯。
  空氣寂靜了幾秒,隨後蘇堯在牌桌旁舉手:“真的,齊齊,介紹給我。”
  在場諸位誰不知道蘇堯比程闕還放浪,身邊還坐著兩個嫩模,聽他這麽說只是嬌嗔地看壹眼,也沒有任何話。
  都知道,逢場作戲,露水情緣。
  普通人跟他們這種公子哥兒玩,最怕動真情。
  圖什麽都行,不能圖愛和真心。
  所以蘇堯這話是沒人信的,皆嘲弄地哄笑起來。
  蘇堯也臉皮厚,在哄笑聲中又道:“信我,我壹輩子對她好。”
  周悅齊翻白眼:“得了吧,除非妳現在就死。”
  蘇堯把牌扔壹邊:“什麽?”
  “妳的壹輩子就過完了啊。”周悅齊嗤道:“妳少想謔謔我朋友。”
  蘇堯斥她不懂男人真心,還大聊戀愛經,說什麽沒有教不好的男人,只有不會教的女人。
  皆被周悅齊懟了回去,“我又不是妳媽,幹嘛教妳?”
  閑聊中懟幾句,氣氛並不僵,也輕而易舉地揭過了這個話題。
  眼見蘇堯和周悅齊要就男女這些事辯論個沒完,周朗壹擡手:“程二,妳們的牌還打不打?”
  這便是開始拉偏架。
  卻還不夠,周朗斜睨了壹眼蘇堯:“妳太閑了是不是?寶萊最近不是在準備申報上市了麽?妳有這功夫不如去跟投行的人打好關系,比在這跟齊齊耍嘴皮子強多了。”
  壹向寡言穩重的周朗大抵也只會在維護周悅齊時才這麽多話。
  提起公司,蘇堯頓時頭疼:“周哥別念,我錯了。齊齊小公主說什麽是什麽,行吧?”
  說著急忙喚程闕:“程二,繼續打牌。”
  -
  程闕回到牌桌前,隨意地朝斜後方瞟了眼。
  只見商未晚正微微側身,認真聽周悅齊說著什麽。
  蘇堯見狀,立刻道:“程二妳是不是真看上人家美女了?”
  “妳都是有女朋友的人。”蘇堯朝他面前的桌上扔牌,試圖引起註意:“就把美女讓給我唄。”
  程闕淡漠地瞟他壹眼:“都說了,她要跟我,她就是我女朋友。”
  說話呷著笑,那雙桃花眼輕佻又隨意,誰也猜不出這話裏幾分真心。
  “妳們。”商未晚忽地沈聲開口,“好像沒有問過我的意思。”
  從她進門以後,隨意調侃。
  卻沒人問她什麽想法。
  這些公子哥兒們,大概是因為見多了女人,也很理所當然地將女人們當做自己的玩物。
  可以隨意談論、調侃、揶揄,甚至只要是這包廂裏的,都能隨手上去摸兩把。
  商未晚不知道,程闕是否也是這樣的人。
  倒也從未見過他跟哪個女人走得過近,不似這包廂裏那些手腳不幹凈的其他男人。
  當然,周朗除外。
  不過,商未晚與他,也沒正兒八經地見過幾次。
  她聲線溫柔,壹開口便讓人想到江南的連綿不斷的雨,悱惻纏綿。
  聲音和長相並沒有那麽搭。
  周悅齊常說她甜妹音,禦姐臉。
  可偏偏在她身上融合得非常好。
  大抵是因為有種泰山崩於前也能面不改色的淡然氣質。
  有氣質中和,就並不顯得突兀。
  此時她壹說話,大家仿佛看什麽新奇物壹樣看過來妳。
  “妹妹,我們這不是壹直在問妳的意思麽?”蘇堯輕笑:“看妳是跟我還是跟對面這個。”
  周悅齊想罵人,卻被商未晚按下手。
  商未晚笑笑,壹瞬好似冰山上的雪蓮綻放,美艷不可方物。
  彎眉、大眼、瓊鼻、紅唇,壹個笑讓她艷麗的五官頓時變得靈動。
  縱是蘇堯見多了美女,也還是壹瞬失神,仿佛被奪魂攝魄了壹般。
  妖精。
  蘇堯只能想出這個詞。
  而商未晚卻不緩不慢道:“妳們各自有什麽優點嗎?”
  好似真的在考慮他說的這個問題。
  周悅齊都慌了,生怕商未晚壹時糊塗真從這倆不靠譜的中選壹個,在壹旁低聲勸:“商商,我身邊還是有好男人的,咱們不用撿垃圾。”
  商未晚卻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示意她不要插手。
  蘇堯則看見了壹絲曙光,十分自信地說:“我年輕,有錢,跟我的話把瑚月水灣的那套房子送妳。”
  瑚月水灣的房子沒有小平米,兩百平起。
  地段好,升值空間大,起價三千萬。
  放在這些二代圈子裏,沒誰包個女人大幾千萬地給,也還是挺下血本的。
  “要是妳喜歡。”蘇堯輕笑:“我車庫的車可以隨便挑來開走。”
  眾所周知,蘇堯有輛限量版的庫裏南,當初買到手的時候花了四千多萬,平時寶貝得很,根本不舍得給人碰。
  於是包廂裏有人哄鬧:“堯哥,庫裏南也行麽?”
  蘇堯笑得風流又放縱,“行啊,有什麽不行?她只要跟我,我的就是她的。”
  “堯哥,我能不能跟妳啊?”有個男的開口,“我也想開庫裏南。”
  蘇堯笑罵:“滾邊兒去。”
  罵完之後又看程闕:“程二,妳能給什麽?”
  其實在場的人都知道,這兩人從小到大都挺不對盤的。
  程闕看不上蘇堯,但蘇堯又欠,越是看不上他越腆著臉上,卻又不服。
  於是就演變成了這種別扭的關系。
  處處比,處處輸。
  暗自較勁兒。
  更多是蘇堯獨自較勁兒,程闕也就是因為開了「願」,才會放縱他,跟他玩玩。
  這時候問就像是在挑釁程闕。
  孰料程闕淡淡地瞟他壹眼,“蘇堯,妳挺大方啊。”
  蘇堯笑:“為了博美人壹笑,當然得大方點。妳不得比我更大方?”
  “不用。”程闕說:“我能給的不多。”
  “什麽?”蘇堯問的時候比商未晚還急切。
  程闕捏著牌在指間把玩,薄唇輕啟,語氣淡淡:“ 真心。”
  說完漫不經心地看向商未晚,半開玩笑地問:“行麽?”
  在場眾人都哄笑起來,哄笑聲中間雜著幾句質疑。
  “程二,妳他媽有心呢?”
  “心在哪兒,我看看?是不是黑的?”
  “……”
  可那雙桃花眼並未理會旁人的調侃,只盯著商未晚看。
  傳來的眼神格外深情。
  商未晚自詡還算會看人,但卻看不懂程闕,更猜不透他的心思。
  但……
  “不行哦。”商未晚微笑著朝他們搖搖頭:“妳們都不太符合我的擇偶標準。”
  “那妳擇偶標準是什麽?”蘇堯問。
  商未晚站起來,168的身高又配了五厘米的高跟鞋,站在包廂裏十分出眾。
  在場沒人能把視線從她身上移開,有種絢麗奪目的美。
  “溫柔。”商未晚緩緩道:“紳士,顧家,有親和力,學歷高。”
  壹個又壹個標準拋出來,蘇堯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程闕卻低斂眉眼,不知在想什麽。
  難以揣度。
  “最重要的是。”商未晚看向他們:“我平等地討厭每壹個不學無術的富二代。”
  不卑不亢。
  席間有女人冷笑了聲:“還不就是仇富?”
  商未晚看過去,是坐在蘇堯旁邊的女人之壹,和她目光對視時充滿了鄙夷,似是給蘇堯出氣壹樣地罵:“像妳這樣的窮酸姑娘,能攀上高枝兒就不錯了。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挑肥揀瘦的,妳去哪能找到這麽舍得給妳花錢的主兒?真是不識擡舉。”
  商未晚卻只是淡漠地看著她。
  良久,商未晚淡聲道:“是啊,我嫉妒這些生在羅馬,還要拿條繩把我當狗遛的人,不行嗎?”
  女人聽出來,這是在罵她自甘當狗。
  正欲反駁,卻對上了商未晚那雙淡漠的眼,忽地心虛。
  “我也沒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就為所欲為。”商未晚平靜地說:“他們衡量過我,我也衡量他們,有什麽不對?只不過我覺得,他們也不過如此。”
  說完低頭看了眼已經擼起袖子的周悅齊,“齊齊,我們走,這種熱鬧不看也罷。”
  周悅齊立刻站起來,伸手指著剛才出頭的女人:“我說妳有病吧?妳自己釣凱子就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跟妳壹樣?我真服了。”
  小公主師範畢業,學的都是怎麽教育學生,沒學過罵人。
  這會兒語盡詞窮。
  商未晚拉著她往外走,只聽周悅齊喊:“蘇堯,妳今天要是不跟她分了,這輩子都別跟我說話。”
  最後兩個字都變成了回音。
  因為周悅齊已經被拉到了走廊,包廂門關上。
  -
  包廂裏安靜片刻,隨後才有人問周朗:“朗哥,這姑娘什麽來頭?以前沒見過啊。”
  “齊齊朋友。”周朗掃過在場眾人,單手拂過昂貴的金色腕表,聲音清冷:“蘇堯,過分了。”
  蘇堯臉色微變。
  孰料下壹秒程闕微仰起頭,語氣吊兒郎當的,“把人帶過來還護不住。朗哥,是誰過分啊?”
  輕飄飄地笑意傳入耳中,卻帶著無法宣之於口的火藥味。
  周朗和程闕對視。
  閱人無數的周朗冷聲道:“程二,那不是妳能碰的女人。”
  程闕嘴角微翹,語氣挑釁:“是麽?”
  “妳能碰?”程闕瞟了眼被商未晚放在壹旁的毛巾,意有所指:“是打算在外養還是準備離婚再娶?”
  周朗臉色微變:“喝多了?”
  火藥味愈濃,卻誰也不知是為何。
  好似真的是剛才離開的那個女人引起的。
  程闕但笑不語,那笑裏帶著輕蔑。
  仿佛在嘲弄周朗多管閑事。
  “她跟妳們不是壹個世界的人。”周朗說:“妳們玩歸玩,別對齊齊的朋友不禮貌。”
  說完後也離開了包廂。
  氣氛忽地沈寂下來,許久,蘇堯才笑道:“朗哥為了齊齊小公主,可真是鞠躬盡瘁啊,連她朋友都罩著。也不知道周悅齊搭錯了哪根筋,就喜歡跟些窮酸姑娘做朋友。”
  “是麽?”程闕幽幽地說:“這話要是讓沂哥聽見,妳小子吃不了兜著走。”
  大家又七嘴八舌地討論起來,這才捋清楚其中的關系。
  沂哥,就是沈沂。
  早已不在這圈裏混跡的人,卻有個顯赫家世,目前在國內頂尖律所任職,聲名遠揚,跟他們這幫不學無術的富二代也確實不在壹個層次。
  娶的老婆亦跟周悅齊是好友。
  罵周悅齊的交友,相當於間接罵了沈沂老婆。
  想起沈沂在這圈裏的名聲,蘇堯頓時沒了膽,卻還是忍不住感慨:“那妞兒長得是真正,跟妖精似的。”
  程闕斜睨過去,暗藏銳利,卻在跟蘇堯對上目光時低斂下來,“還玩不玩?”
  轉移了話題。
  蘇堯頓時來了勁,“玩啊。妳要是輸了,把妳藏的那妞兒帶過來看看,給我玩幾天也不是不行。”
  程闕沒回話,直接按下了自動麻將機的開關。
  碼好的牌升上來。
  包廂重歸喧鬧。
  -
  雨還沒停,商未晚跟周悅齊站在「願」外。
  周悅齊撇嘴道歉:“不好意思啊商商,我沒想到那幫混蛋還開妳的玩笑。”
  商未晚搖頭:“沒事,我不是罵回去了麽?”
  “我就喜歡妳這個勁兒。”周悅齊聳聳肩:“蘇堯那就是個混球,妳別把他的話放心上。”
  “知道。”商未晚說著看了眼表,已經淩晨三點半。
  「願」作為雲京市赫赫有名的酒吧,附近卻沒有出租車。
  商未晚正要下單打車,壹輛銀色的保時捷緩緩駛過,停在門口。
  車窗落下來,周朗喊:“上車。”
  還沒等商未晚反應過來,已經被周悅齊拽進了車後排。
  副駕空著。
  周悅齊和個小學生壹樣跟周朗告狀,周朗都安靜地聽著,不時出聲安慰。
  即便如此,他還能抽空先送商未晚回家。
  沒多久,說累了的周悅齊嘴皮子還在上下微動,眼睛已經緊緊闔上,靠在商未晚肩膀上睡著了。
  商未晚住的小區略有些偏,淩晨三點已經沒了路燈,黑漆漆的。
  周朗安穩將車停在路邊,通過後視鏡看了眼,發現周悅齊正死死抱著商未晚手臂,便提議讓商未晚去周家和周悅齊住壹晚,明天再把她送回來。
  商未晚卻頗有技巧地撥開周悅齊的手,躡手躡腳地開車門,低聲細語:“不用了。”
  爾後推門往下走,順勢叮囑:“路上小心。”
  說完後揮揮手,極有分寸地轉身往裏走。
  卻在走了沒幾步後聽到身後傳來腳步聲,她的腳步更快壹些,卻未料想身後那人腳步更快。
  “等等。”壹道清雋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商未晚忽地頓住。
  周朗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身邊:“是我。”
  商未晚錯愕:“還有什麽事?”
  跟只受驚了的兔子壹樣,面上卻裝得淡定,只有眼神會透出慌亂。
  周朗輕笑:“沒事,太黑了。我送妳回去。”
  商未晚咬唇,掌心浸出了壹層薄薄的汗:“沒關系,我走習慣了。”
  周朗卻沒再多言,和她保持著禮貌的社交距離,平穩地走。
  商未晚住的舊小區,外部環境有些差。
  大抵周朗這輩子都沒進過這種地方,可他卻沒有任何嫌棄之意。
  進了電梯,商未晚往邊緣處走了走,電梯裏的監控泛著紅光,壹閃壹閃的。
  平日裏短暫的30s在今夜格外漫長。
  下電梯後又是長廊,在轉彎時周朗才低聲開口:“今晚抱歉,冒犯了。”
  商未晚壹怔,先沒反應過來。
  周朗又補充道:“他們平日裏玩慣了,沒個分寸,妳別放在心上。”
  “哦。”商未晚的心跳比平時快許多,仿佛快跳出來了壹樣,糟糕的居住環境毫無防備地露在周朗面前,讓她愈發窘迫。
  可聲音卻更冷。
  周朗雙手插兜,送完她臨走前,卻又不放心地叮囑了句:“對了。那些人如果私下聯系妳,妳……”
  說著忽地頓住。
  猶豫後還是道:“他們都不是什麽良人。日後若是有合適的男生,我給妳介紹認識。”
  商未晚溫聲道謝,“好,謝謝。”
  說完後才意識到失言,卻不擅長找補,抿了下唇看電梯離開。
  等到電梯樓層歸為“1”,商未晚才輸入密碼進門。
  玄關處的燈亮起,進入到熟悉的環境裏,她難以抑制的心跳才平復了壹些。
  很快,她又飛速跑到窗邊,看周朗上了車,銀色保時捷在夜色中劃過長線,繼而消失。
  被周朗送回家並未覺得欣喜,反而有種難言的酸澀。
  尤其是他說要給自己介紹合適的男人。
  他很紳士,這是商未晚早就知道的事。
  尤其對周朗這種寵妹狂魔來說,把妹妹的朋友安全送到家也是理所當然。
  今晚換作是趙南星,周朗也會送。
  或者說,不論是和周悅齊在壹起的哪個女人,周朗都會照顧有加。
  為了讓周悅齊的朋友更照顧她壹些。
  盡量把心頭的酸澀壓下去,商未晚準備洗澡睡覺。
  在那包廂裏染了壹身煙味,很嗆。
  卻在她剛進浴室時手機微震。
  【Q:周朗把妳送回去的?】
  是程闕發來的消息。
  商未晚怕被人看到,所以將他的備註改成了Q。
  在那個包廂裏的經歷並不愉快,商未晚討厭被人用那種眼神來回掃視打量,連帶著對程闕也不滿。
  若不是他,她也不會成為焦點。
  於是不耐煩地回:【嗯。】
  【Q:不感謝我?】
  商未晚不解其意:【什麽?】
  感謝他什麽?
  是在眾目睽睽之下讓她成為眾矢之的,還是感謝他說出那句只要她願意,就能成為他女朋友?
  可笑。
  【Q:今天若不是我冒犯妳,周朗怎麽會送妳回家。】
  商未晚:【……】
  她可不想讓周朗送,看到她的窮困潦倒。
  像她和周朗,最好永遠別走進對方的人生。
  不過她順著程闕的話問:【要什麽謝禮?】
  他的備註變成“對方正在輸入”持續了大約兩分鐘。
  大抵也把程闕給問懵了。
  兩分鐘後,程闕發: 明天中午,明季酒店見。
  消息前卻有個紅色感嘆號。
  程闕還是第壹次被人拉黑,當下坐在喧鬧的包廂裏變了臉色。
  而壹條短信跳進來。
  【我送妳的禮物是微信拉黑禮包,不用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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