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晚風吹

容煙

都市生活

饒是已經看過多次,卻還會不自覺被吸引目光。身材確實很好。該健壯的地方健壯,卻不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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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縱使晚風吹 by 容煙

2024-11-23 23:55

  晚風15
  喜歡的才會在意,不喜歡的便無關痛癢。
  所以不管是妹妹,抑或情人,都與她無關。
  商未晚緩緩往後退了半步,保持恰當的疏離,唇角微勾笑得很禮貌:“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說完之後轉身往餐廳的方向走。
  每壹步都走得很優雅。
  她的高跟鞋輕輕點在光滑潔凈的大理石地面,聲音很溫和,脊背挺得筆直。
  像壹只驕傲的白天鵝。
  程闕站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餐廳門口。
  世界安靜下來。
  不知為何,他心卻躁動地靜不下來。
  伸手從兜裏摸出煙,修長手指隨意撥弄著金屬打火機。
  隔了會兒將煙放在唇間點燃,煙霧蒙蒙地散在眼前。
  將他和這個世界隔開。
  尼古丁的苦澀讓他短暫將散亂的思緒收攏,沒再為誰多分神。
  可還是不可避免地想到商未晚剛才那句話。
  尤其是她的笑。
  笑起來時能將溫柔和風情結合得恰到好處,勾人心弦。
  卻又笑得很內斂,笑得不達眼底。
  任誰壹看也知道是裝出來的。
  可偏偏裝得很認真。
  程闕回想起第壹次見她。
  她穿壹襲紅裙,明艷動人,還和周悅齊站在壹起。
  不小心撞進他懷裏時,細腰不盈壹握。
  但又很柔軟。
  空蕩了多年的懷抱忽然多了個女人,還挺陌生的觸感。
  但並不讓人討厭。
  程闕還當是哪家培養出來的嬌貴千金,後來問周悅齊。
  周悅齊叉著腰嘚瑟:“我好閨蜜!長得漂亮吧!我覺得比妳以前帶的那些鶯鶯燕燕女明星們漂亮多了!”
  程闕輕笑,不知是哄還是真心實意地附和:“是。”
  有時場面話說多了,程闕偶爾都不知道自己哪句是真,哪句是假。
  人生真真假假,活得那麽較真也沒必要。
  程闕自然知道她喜歡的是周朗。
  圈子裏被眾家長誇了又誇的人。
  若是遇上有文化的,誇贊周朗都得用“光風霽月”四字來形容。
  年紀輕輕就進入華醇集團,成為他父親的二把手。
  他們這圈子裏的人形容周朗,大概也只有四個字:人生模板。
  哥倫比亞大學金融碩士,大學時還是金融與管理雙學位,剛畢業時既進公司又結婚,娶的還是吉潤集團的小公主。
  青梅竹馬,高中畢業戀愛,長跑七年結婚。
  兩人的婚禮驚動了大半個商圈,堪稱“世紀婚禮”。
  程闕自然也去了。
  但提到周朗時,自然也會不可避免地提起程商津。
  只是,提及時多會遺憾地嘆壹聲:“可惜啊。”
  可惜他沒能同周朗壹樣,進入明季集團,娶青梅竹馬的祝家千金。
  亦沒能同周朗壹樣,為祝家千金舉辦壹場世紀婚禮。
  更讓偌大的明季集團後繼無人。
  程闕壹支煙只抽了壹口,腦海中的思緒越壓卻越煩亂。
  直到煙蒂燙到了指尖,疼得他猛然清醒過來。
  他將煙蒂扔進垃圾桶,看了眼泛紅的手指,下意識蜷縮。
  又去衛生間洗了個手,將水龍頭撥到最冷的邊緣,用冷水抹了把臉。
  煩躁的心情體現在動作上,當他用冷水撲完臉以後擡起頭,發現前額的碎發有幾縷也被打濕。
  稍顯狼狽。
  但那雙眼卻深邃不見底。
  若是蘇堯見了,大概得不怕死地調侃壹句:“呦,黑心腸的程二回來了?”
  程闕用紙巾從上往下擦,擦掉了臉上的水漬。
  順帶也在閉眼之間擦掉了眉眼間的戾氣。
  爾後慢條斯理地用紙巾擦了手,收斂情緒,不動聲色地回了餐廳。
  商未晚從衛生間回來時,Park正在用發膩的聲音打電話。
  甜言蜜語地哄了幾句,見她回來又匆匆掛斷。
  牛排及時上桌,商未晚握好刀叉,正割了壹塊牛排正往嘴裏餵,就聽Park淡淡地問:“小商還沒男朋友啊?”
  商未晚猶豫後搖頭:“還沒。”
  Park斜睨了她壹眼:“妳年紀不小了吧?再過兩年就三十。女人壹過了三十就沒市場了,去相親角都沒人要的。妳也不抓緊時間找壹找?”
  商未晚嘴裏昂貴的牛排頓時索然無味,等把嘴裏那壹口咽下去以後才回答:“這幾年的重心還是在工作上。”
  “雖然咱們幹投行的,經常沒日沒夜,但也不能耽誤妳的終身大事啊。”Park壹邊吃壹邊說:“工作是壹方面,婚姻大事也很重要。不是說了嘛?婚姻就是女人的第二人生。”
  “所以才不能草率決定。”商未晚切牛排的手愈發慢,“遇見合適的再說吧。”
  “哪有那麽多合適啊?不都是靠主動出擊?咱們公司就沒個妳喜歡的?”Park突然熱心起來:“妳喜歡哪壹款?或者,咱們的客戶。我聽說,蘇堯對妳很有意思啊。妳不主動壹下?那條件可夠好了吧。”
  商未晚微微皺眉,又很快舒展,跟他打太極道:“不是壹個世界的人。蘇總是客戶,不是我能肖想的人。”
  不知為何,今天的Park總說些讓人覺得冒犯的話。
  以前在公司,他還會收斂壹些。
  今天可能是在外邊,再加上他請了壹頓昂貴的西餐,所以總在觸碰商未晚的底線。
  商未晚被他說得沒了胃口,刀叉都放在了餐盤上,“我目前還是想更好地工作,對這方面沒有想法。”
  眾所周知,投行基本都是女人當男人用,男人當牲口用。
  跟錢打交道的行業就沒個輕松的。
  尤其她們這動輒上億的地兒。
  商未晚只要壹想到她家裏的事兒,就歇了所有結婚的念頭。
  談戀愛也很麻煩,所以她從小到大都沒談過。
  她的人生就是壹條筆直的線,往前走就行。
  商未晚壹直相信,出口就在不遠處。
  所以不論這路多難走,日子有多難挨,她都在艱難地往前走。
  Park的這些話放在以前說,商未晚還不會這麽排斥。
  但她剛才,短暫地因為壹個男人失神了片刻。
  再加上被拉來加班,狀態正糟糕。
  Park字字句句都在她雷點蹦迪。
  還用那種掃視的眼神,從上往下掃她,好似她是擺在貨架上的壹件商品。
  之後就像是掐算好時間壹樣,清了清嗓子壓低聲音湊過來問:“還是說妳心氣高,準備攀明季集團那條高枝?”
  商未晚氣笑了。
  她捏緊拳頭,又緩緩松開,“郭總,這是我的私生活,我不想回答。”
  在她話音落下時,程闕從他們這桌不遠處走過,帶著淡淡的煙草味。
  他單手插兜,徑直往前走,爾後松散地坐在椅子上。
  比剛才更慵懶。
  程闕張了張嘴,問:“吃好了沒?”
  不知他對面的人回答了句什麽,他又拿出手機來玩。
  自始至終都沒擡頭看商未晚壹眼。
  商未晚忽地聽到壹聲嗤笑。
  Park盤子裏的牛排已經吃完,只剩下了用來擺盤的聖女果和菜花。
  他拿起餐巾,斯文地擦嘴,聲音無情又冷淡,帶著嘲弄:“小商啊,明季集團是什麽身份,妳又是什麽人。想攀高枝也得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不是長得漂亮就能辦成所有事。”
  商未晚的手指骨關節被捏得響了壹聲。
  她擡起頭,不卑不亢地問:“郭總,我今晚得罪您了嗎?”
  Park微怔,“怎麽了?”
  商未晚淡淡的笑掛在嘴角:“沒有,我還當哪裏做得不好惹您生氣,您才對我妄加揣測。”
  說完之後也不顧他吃沒吃好,拎著包站起來:“我們接下來是去LV的店裏嗎?斯悅科技的負責人應該會喜歡。”
  周悅齊最喜歡的奢侈品牌就是LV。
  說是驢叫著順口又好玩。
  雖然商未晚知道Park要送的人不是周悅齊,但這家公司既然跟周悅齊有關,那挑周悅齊喜歡的壹定不會出錯。
  Park坐在原地,發楞幾秒。
  沒想到商未晚會這麽剛硬,以前只有他在酒局外提出讓她當自己的女朋友時,她有過如此激烈的反應。
  不過毫無疑問地,他被拒絕了。
  甚至,商未晚第二天就提出了調崗。
  那時公司人才不足,商未晚的能力在同齡人中確實出色。
  再加上她那時手上握了壹個重要項目。
  權衡之下,Park咬著牙給她調了崗,讓這麽個大美女離開了自己眼皮底下。
  今天的事兒弄得Park心氣也不順,出來以後發現商未晚筆直地站在門口等待,忍不住嘲弄道:“我還當商總架子大得已經先走了。”
  商未晚莞爾:“哪敢?您才是老板。”
  “妳還知道啊?”Park輕嗤:“商未晚,別以為我縱著妳,妳在公司就無法無天了。”
  商未晚淺笑不語,靜靜看他裝。
  Park斜睨她壹眼,走在她身前:“妳少給我耍這些小性子。”
  商未晚默默對天翻了個白眼,跟著壹起上了電梯。
  而在商未晚剛走不久,程闕便帶著那女孩出了餐廳。
  女孩拽了拽程闕的衣袖:“闕哥哥,妳說那女人是不是蘇欣姐老公的小三啊?”
  程闕聞言皺眉:“祝詩情,妳在說什麽?當然不是。”
  他今天帶祝詩情,也是因為長輩之請不好拒絕。
  也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妹妹。
  不過後來她上了高中,兩人就不怎麽聯系了。
  現在考完大學,學習成績不好,學校也還差,家裏便想送她去留學。
  結果祝詩情說什麽都不想離開雲京。
  伯母就找到程闕,說祝詩情從小壹貫聽他的話,讓他幫著勸勸。
  祝家人的話,他不聽也得聽。
  只是沒想到小時候還挺可愛的小姑娘,如今壹開口就是這些話。
  程闕聽了以後覺得厭煩,語氣越發沒耐心。
  “妳怎麽知道?”祝詩情撇嘴:“我聽說現在這些老板,都喜歡在公司裏養小三。放在眼皮子底下養,暗度陳倉。”
  程闕瞪她:“妳從哪聽得這些話?”
  “朋友講的。”祝詩情頓時委屈:“妳不要兇我嘛~那個女人又和妳沒關系,妳幹嘛為了她沖我發火?”
  程闕率先從店裏出來,聲音清冷:“我送妳回家。”
  祝詩情跟在他身後,有理有據地分析:“如果她不是的話,那個男的為什麽要說耍小性子這種話?這不是情侶之間才說的嗎?”
  “不知道。”程闕冷聲道。
  “那妳知道什麽呀?成天就知道陪這個女人陪那個女人。”祝詩情背過手走路,嬌憨可愛地抱怨:“陪我吃頓飯都這麽沒耐心。我回去要跟妳爸爸告狀。”
  程闕哦了聲,“隨妳。”
  說著徑直走入電梯。
  兩人走到樓下,祝詩情不經意擡頭。
  忽地瞟見樓上的商未晚,急忙拽了拽程闕道:“妳看!他都給她買LV了,還說不是小三?”
  程闕輕呼出壹口氣:“壹個LV有什麽稀奇?她又不是沒見過這點世面。”
  他五百萬打給商未晚的時候,商未晚都沒眨眼,很平靜地接受。
  壹個破LV。
  就能讓商未晚給他當小三
  商未晚的風骨,能被那點破錢折辱?
  狗屁。
  程闕都沒敢說拿錢去折辱她。
  那只高傲的天鵝就該如同剛才在衛生間門口那樣,高貴地站在那兒,脊背挺得筆直。
  寧死不折。
  程闕擡頭看過去時,商未晚正用那種商業假笑跟對方交談。
  看得出來很疲憊,但也強撐著應對。
  看得他愈發心煩。
  不是都給她五百萬了麽?
  做點什麽不好?還在這破公司待著。
  若是有誌向,拿著這錢足夠註冊壹個公司開始創業了。
  正當程闕的思緒不經意間如同脫韁的野馬開始亂奔時,眼前忽然伸出壹雙手晃了晃:“闕哥哥,妳想什麽呢?”
  “嗯?”程闕懶散地發出個鼻音問的同時往後撤了半步,跟她離遠了些。
  “我問,妳是不是認識那個女人?”女孩問:“妳好像對她很了解。”
  了解嗎?
  不過認識沒多久,壹起上過床。
  但他好像確實很篤定商未晚是什麽人。
  就像剛才,他篤定商未晚不是那種會為了錢去做小三的女人。
  若是之前,他說給商未晚錢,讓商未晚當他的情人,商未晚也不會做。
  而他的條件是,給她錢,讓她跟他。
  兩人甚至簽了“君子協定”。
  起碼那協議書在程闕看來,十分君子。
  他覺得新奇,好玩,亦覺得商未晚這女人特別。
  特別到什麽程度呢?
  大概就是從人群中壹眼看過去,就能壹眼認出來的那種。
  但祝詩情這麽說,程闕下意識地皺眉:“不了解。”
  說完之後轉身往外走。
  祝詩情忽地想到程闕這些年的桃色傳聞,小跑幾步跟過去拉他,卻拉了個空。
  祝詩情問他:“她不會是妳眾多女人中的壹個吧?”
  程闕停下腳步,回頭冷冷看她:“祝詩情。”
  喊她名字的時候聲音似結了冰,冷得祝詩情縮了縮脖子。
  壹瞬間,好似看到了商津哥剛去世時的程闕。
  “闕哥哥……”祝詩情怯怯地喊:“妳別生氣……”
  撒嬌撒到壹半,就見程闕冷聲問:“妳認識她嗎?”
  “誰?”祝詩情沒反應過來。
  程闕擡手指了下樓上:“剛才那個女人。”
  “不認識。”祝詩情抿唇:“就是覺得她很漂亮。”
  “那妳造謠她是小三,造謠她跟過我?”程闕聲音愈發冷,給這燥熱的夏夜染上壹層冷色:“妳還能說出多少讓我失望的話?她漂亮就活該被妳造謠?妳就知道她買不起壹個破LV ,非得通過給人當小三才能買得起?”
  祝詩情從小到大沒被人這麽訓過。
  商場門口還有壹排溜的保安。
  壹陣風吹過,她瑟瑟地打了個哆嗦,還沒開口反駁就已經眼眶泛紅:“我不是那個……”
  話還沒說完就被程闕強硬打斷:“妳過分了。”
  樓下的鬧劇,商未晚並不知道。
  她只慶幸在LV店裏選到了Park滿意的禮物。
  在櫃臺前等店員打包好,她又拎出來。
  Park順勢問她:“妳要不要個小禮物?去挑壹個。”
  商未晚搖頭:“受之有愧。”
  以防給Park留下話柄,商未晚提前說:“等斯悅的項目完成,您要激勵員工的時候,倒是可以送我個小物件。”
  Park若有所思地打量她,爾後輕笑:“行。”
  之前在餐廳的小插曲就算這麽揭過。
  而Park說還想要挑壹款女表,商未晚問他送給誰,他思考片刻才說是送朋友,亦是跟商未晚差不多大的女人。
  順便提起了剛才在餐廳門口遇見的程闕和女孩。
  “那女孩手腕上戴的表就不錯。”Park問商未晚:“妳認識嗎?”
  “見過壹次。”商未晚回答:“之前百達翡麗新品發布的時候,限量典藏款,全球壹共兩百支。”
  聽到限量典藏這四個字,Park就知道不便宜,但也硬著頭皮問了句:“多少錢?”
  “起價799萬。”商未晚說。
  Park皺眉,低聲罵了句:“草,搶錢呢。”
  商未晚對此未發壹言。
  對他們來說遙不可及的錢,對這些人來說可能就是壹個數字。
  她不想附和Park的話,就當沒聽見。
  此時余光瞥見樓下。
  程闕跟女孩好似鬧了矛盾,也可能是女孩在跟他置氣。
  隔得很遠,商未晚看不真切。
  但沒多久,兩人就走了。
  程闕先走,女孩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
  到後來,他步子太大,女孩要小跑才跟得上。
  壹點都不溫柔。
  莫名地,商未晚又想起Lina對他的評價:紳士。
  商未晚兀自搖搖頭,嘴角下意識揚上去。
  “想起誰了?”Park那粗糲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商未晚立刻收回視線,往邊兒走了走,“沒什麽。”
  Park盯著商場門口的方向若有所思。
  東西買完了,兩人也該離開。
  本以為壹個小時就能完成的事兒,硬是拖了兩個多小時。
  外邊天色黑下來,天空如同潑了墨壹般,黑壓壓地透不過氣。
  商未晚開車先送Park,在車上時Park打開車載音響。
  剛好電臺隨機播放到當年紅遍大街小巷的電視劇主題曲。
  起先商未晚還沒聽出來,直到她唱——
  “我屬於妳的註定,不屬於妳的命運”
  路口紅燈,商未晚輕點剎車。
  車子停在斑馬線前,人流匆匆而過。
  在間奏空隙,Park忽然開口:“Rieken,人往高處走是對的,但走得太高,步子跨得太大,容易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萬劫不復。”
  他忽然喊她的英文名,聽上去更正經。
  語氣也比平時嚴肅。
  但說得沒頭沒尾,商未晚並不知道他在說什麽。
  “什麽意思?”商未晚問。
  綠燈亮起,無數車子穿梭而過,商未晚也順勢匯入車流之中。
  昏黃的路燈映照下來,交織的光影落進昏暗車內。
  忽明忽滅,照得人心神不寧。
  Park說:“妳別對程總動不該動的心思。”
  商未晚抿唇否認:“沒有。”
  Park卻勾唇笑道:“那可是明季集團。”
  商未晚將Park送到他家附近的路口,又打車回家。
  Park讓她留著發票,到時當做項目經費壹起報銷。
  回去的車程四十多分鐘,商未晚在出租車裏閉目養神,不知為何腦海裏都是Park在車上說的那句話。
  陰惻惻的語調,壹半威脅壹半警醒。
  商未晚太累,在車裏還短暫地打了個盹。
  短暫的幾分鐘還做了噩夢,讓她猛地睜開眼睛,大口喘著粗氣。
  心口仿佛壓了壹塊大石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夢裏是什麽,商未晚記得並不真切。
  只依稀看見林立的高樓,被切割的玻璃碎片,銀色的牢籠。
  所有的物體都沒辦法連起來成為事件。
  連空間都很割裂。
  夢並不具象,但帶來的恐慌感卻難以消弭。
  很快,出租車轉過路口,抵達商未晚小區門口。
  商未晚付了錢又要了發票,這才下車。
  但伸腳邁在地上的那壹瞬,腿還隱隱有些發軟。
  小區內的路燈還亮著,不過空無壹人。
  她走過熟悉的路,又按電梯上樓。
  平日裏走來從不驚恐的路,此刻卻因為那個光怪陸離的夢變得詭異起來。
  總感覺身後有人跟著。
  商未晚強忍著害怕,疾步走回家。
  壹進門就趕快反鎖,爾後靠在門上大口喘著氣。
  孰料,下壹秒就聽見門鈴聲響起,嚇得她打了個激靈。
  她緊握著門把手,旋開貓眼。
  就看見晚上剛在商場偶遇過的男人,此刻就站在她家門口。
  很有耐心地按了壹遍又壹遍門鈴。
  看到是他,商未晚的驚恐降下去了壹些。
  但仍有驚魂未定的余悸在,所以拉開門後語氣也並不算好:“妳來做什麽?”
  不是說好在酒店見面麽?
  怎麽還找到她家來了?
  程闕攤開掌心,那紋理分明的掌心裏躺著壹只銀色的胸針。
  鑲滿了明亮的碎鉆,在樓道白熾燈的照耀下,無比耀眼。
  碎鉆鑲成的圖案是壹只仰頸的天鵝。
  樓道聲控燈忽然熄滅。
  商未晚站在光裏,程闕吊兒郎當地站在黑暗中,眼睛卻很亮。
  他說話時不經意壓低聲音,帶著幾分沙啞:“嚇到妳了?”
  商未晚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他,不知他什麽意思。
  但他壹開口,商未晚就聞到了淡淡的酒味。
  混著沈穩的松木香,好似將松林搬到了她家門口。
  商未晚皺眉,正想問妳是不是喝酒了。
  還沒來得及,就聽程闕低笑了聲,唇角微微勾起,那雙桃花眼盯著她看,仍是那副懶散姿態,不經意擡手摸了把頭發,碎發又垂落回到額前。
  壹雙桃花眼似春風,尤其他深邃地望過來。
  似是要通過眼睛,觸及靈魂深處。
  商未晚的手指在掌心磋磨,問他:“妳,來幹嘛?”
  因著程闕的反常,她說話的斷句都跟著變得有些奇怪。
  程闕語氣淡淡,“在商場看見的,感覺適合妳。送來給妳瞧瞧。”
  程·純愛戰神·壹邊跟老婆吵架壹邊護著老婆還要給老婆買禮物·闕
  我屬於妳的註定,不屬於妳的命運。——《命運》家家
  不好意思啦寶子們。
  萬字更新沒寫出來,六千字咱們也將就看。
  本文完結之前我必寫出壹章萬字更新!!
  (Flag先立下來)
  因為最近要上夾子,所以更新時間都換成了零點,夾子那天更新是晚上11點(應該是周二當天上夾子)
  這本我寫得很細,感情和遣詞造句是我所有文裏最細的壹本了!
  所以寫得也很慢很卡,感謝大家的支持了。
  希望大家可以像我壹樣喜歡這個故事。
  謝謝等待。感恩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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