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章 賽馬

　　倆鬼又答應壹聲，悄無聲息出了巫院。
　　站在門口，正要尋找余生壹行人時，他們被壹陣呼天搶地吸引去了目光。
　　倆鬼見錦衣衛同壹鎮鬼司錦衣衛在不遠處，唯有目能視鬼的小子不見了。
　　錦衣衛押著壹披頭散發哭聲震天的婦人，這婦人穿著巫醫衣服，正在錦衣衛手裏掙紮。
　　錦衣衛也不理她，只望著不遠處的街角面面相覷。
　　在錦衣衛面前還站著壹掛驢，驢頭上掛著壹紅布條，馱著壹佝僂老者。
　　這老者也驚愕的看著街角，周圍的行人也看著街角，顯然發生了什麽令人錯愕的事。
　　回到余生領人出巫院的時候。
　　方程早被押走了，此間事了，繞過蕭墻出門時，余生道：“走著，回去伺候那方巫祝。”
　　楚生道：“余掌櫃，料不到這大巫居然被妳訓的啞口無言，佩服，佩服。”
　　本以為壹鄉下小子面對巫祝刁難會束手無策，楚生沒想到余生在那莊嚴大殿上竟遊刃有余。
　　“本指揮使是演技派，對付他們輕松自如。”余生驕傲的說。
　　“今天我用的是咆哮派，我還會努力派，面不改色派……”
　　他們踏出大門，余生正扳著手指頭忽悠眾人，驀地鉆出壹人向余生撲來。
　　別看田十平時無精打采，關鍵時刻利索的很。
　　在這人手快抓撓到余生臉時，田十及時用到架住她，避免了余生破相。
　　余生驚魂不定，“妳，妳幹什麽？”
　　來的是婦人，穿著巫醫的衣服，身上有股草藥味。
　　婦人道：“還我丈夫，今兒不把我丈夫放了，我撓死妳。”
　　原來這巫醫是方程的夫人。
　　余生道：“妳丈夫罪有應得，妳莫胡攪蠻纏，我還沒治妳……”
　　余生話沒說完，婦人又張牙舞爪撲過來，拳打腳踢的向余生身上招呼。
　　余生躲過了，富難和白高興攔著她，推搡之間把她頭發也打亂了。
　　“夠了。”余生喝道，那婦人還不依不撓，余生道：“把她也拿下，正好壹同處置。”
　　那方程行招搖撞騙之事，這婦人豈會獨善其身？
　　別的不說，那西廟大娘患病後被耽誤，從而釀成大病身亡，這婦人就脫不開幹系。
　　壹直候在臺階下的錦衣衛領命，上來把婦人按住。
　　婦人驚慌之後又大喊大叫起來，方才圍在門口尚未散去的壹些信徒，也幫腔起哄和指責余生。
　　這些未散去的信徒不懷好意，想看余生的熱鬧。
　　眾人壹起哄，婦人膽子梗阻，胡亂謾罵起來。
　　她正要問候余生他娘，“轟隆”，陰雲密布的天上雷聲大作，壹道閃電擊中巫院門前樹椏。
　　整條長街安靜下來，婦人不說話，余生望望天又望望這婦人，“他娘的，敢情是妳做了缺德事。”
　　城主府內城主擡頭望著閃電落下，嘀咕道：“快收了眼線吧，天也該晴了。”
　　余生讓錦衣衛把婦人擡著，下臺階上了馬，揮手道：“回去。”然後壹馬當先向前。
　　只是剛走幾步，余生又停下來。
　　迎面走來壹掛紅布條的小母驢，壹錦衣衛牽著，驢背上坐著壹佝僂老者。
　　這頭小母驢正是毛毛的另壹半。
　　“大爺，妳來這兒作甚？”余生問。
　　老者佝僂著身子坐驢背上，見了余生，指著錦衣衛道：“錦衣衛的人請我去作證。”
　　“作證？”余生不解的看著錦衣衛。
　　為避免巫院的人發難，他讓人去請方程犯罪的證人，準備來個鐵證如山，只是怎把老者請來了。
　　錦衣衛道：“指揮使，大爺老伴就是方程夫婦訛詐錢財，延誤治病，以至身亡的大娘。”
　　余生楞住了。原來西廟被巫醫索要高價，耽誤治病的大娘是老者的老伴。
　　“大爺放心，我今兒就為您報仇。”余生不再遲疑，當即讓人把那巫醫押走。
　　坐在黑馬背上，撫摸著馬鬃，正要老者毛毛何在，余生忽然記起侍女說過的那句話。
　　不能讓它見到毛毛。
　　余生心中“咯噔”壹下，“大，大爺，毛……”
　　不用問了，毛毛叼著壹根蘿蔔從街角轉過來。
　　那根蘿蔔是囫圇的，毛毛只咬著纓子，顯然是吃飽後搶給媳婦的。
　　在余生看到毛毛時，胯下黑馬也見到了。
　　只聽黑馬長嘶，蹄子瞬間提起來，“嗖”的向前狂奔而去。
　　余生在馬上差點摔下來，幸好後仰之後及時拉住馬鞍，讓身子伏在馬背上。
　　身後傳來驚呼，兩旁景色快速倒退，風撲面而來，扯著披風獵獵作響。
　　街上行人紛紛躲閃，推搡著擠到路旁，把兩旁攤子推倒了，壹時整條街亂作壹團。
　　作為剛騎馬的新手，余生現在只能驚慌失措。
　　他見黑馬沖向毛毛，毛毛也見到了黑馬，丟下嘴裏蘿蔔轉身就跑。
　　“停下，停下。”余生在馬背上喊，卻無濟於事，黑馬壓根不理余生。
　　毛毛這廝跑得快，在黑馬稍有落後時，還扭過頭來吐舌頭，甚至有閑暇從旁邊叼壹根蘿蔔享用。
　　黑馬愈加狂躁了，四個蹄子如踩了風火輪壹般，縱身，跳躍，甩尾，快速追趕著毛毛。
　　“毛毛，我滴妳大爺。”余生在馬背上喊。
　　只喊這壹句，然後余生被顛著不敢說話了，深怕壹不小心把早飯吐別人壹頭。
　　壹驢開道，眾攤販齊喊“驢，驢，驢，”不待驢過去，馬又來，擾的長街不得安寧。
　　有壹條街甚至被這壹驢，壹馬轉了六遍，街上人也不走路和做生意了，全站在路邊看這場追逐。
　　還有人站在高樓上，不時呼喊和播報驢在何處，讓眾人做好看戲的準備。
　　說也奇怪，毛毛在人群之中片葉不沾身，這黑馬也有這本事，是以只苦了余生壹人。
　　許是小街不自在，毛毛很快把黑馬引向東西向的大街上。
　　倆貨塞著腳力，從東奔到西，余生甚至見到了楚辭、蔔居和周九章三人。
　　周九章向余生招手，臉上寫著“好自為之”。
　　余生趴在馬背上，喊也懶得喊了，只期望五臟六腑不要顛出來。
　　就在他堅持不住時，余光瞥見天上飄下壹白色身影，穩穩落在余生身後，騎在馬背上。
　　她雙手環抱余生，搶過余生手裏的韁繩，馬鞭子在黑馬頭上壹敲。
　　黑馬委屈的壹聲長嘶，然後緩下來。
　　背後的人傳來清香，余生向後壹靠，劫後余生道：“小姨媽，妳再遲點來，我就能讓妳見到我心了。”
　　這時余生心裏還有別的心思，“有些平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