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不作死就不會死

　　踏在青蔥色的草地上，唐劫信手抓起壹把草葉。
　　芳草萋萋，帶著植物特有的那股清香。
　　唐劫忍不住長嗅了壹口氣。
　　在這血色世界裏待的時間長了，入目處盡是血色。
　　天是紅的，地是紅的，連人也是紅的。
　　反倒是在這競技場上，能夠看到青草綠葉，接天芬芳，讓唐劫感到稀罕不已。
　　這裏是天火競技場第十六號賽場：草原。
　　青蔥色的草原上，綠浪滾滾。
　　在綠浪的盡頭，是壹個全身籠罩在黑色鐵甲下，看不清面目的家夥，甲胄間的縫隙中還冒著絲絲黑色煙霧，意味著眼前的這個對手是個魔族。
　　“妳就是唐然？”鐵面的背後發出隆隆聲響：“那個擁有壹把神劍和兩件極品法寶的家夥？”
　　唐然是唐劫入競技場用的化名。
　　他雖然不知道血河之主在到處找他，卻也知道血河之主在血河界的地位，自然不會再用本名。
　　看了看鐵面人，唐劫道：“妳就是原煉？”
　　原煉，競技場血手級別中頗富盛名的壹人。
　　目前血手級別的戰績為戰95場，勝利95場，無敗績。
　　毫無疑問，這是壹個將血手級別也視為過路，正在走向通往修羅，甚至是殺神之路的對手。
　　相比之下，唐劫的成績是戰31場，勝25場，負6場，和原煉完全不是壹個層次的。
　　當這原煉出場時，整個賽場都是壹片山呼海嘯聲，可見此人是多麽的受歡迎。
　　原煉哈哈大笑道：“碰到我算妳倒黴，把劍交出來，我饒妳不死！”
　　唐劫搖搖頭：“這裏是競技場，不是生死臺。也許妳能贏我，但妳殺不了我。”
　　原煉放聲道：“妳錯了，老子要妳死，妳就壹定會死！”
　　隨著他的巨吼，壹股魔氣從他鐵甲內湧出。
　　這魔氣強烈，雄渾，化成滔天兇焰，沖入天空後便成為壹只閃爍著鋼鐵光澤的黑色大手，對著唐劫頭頂當空拍下，仿佛在拍壹只渺小的螻蟻般。
　　原煉那狂妄的呼聲已伴隨而來：“死！”
　　感受到那股龐大壓力，唐劫身形急退，紫電誅邪劍揮出壹片紫色電華劈向空中。
　　雷電最利鎮壓邪魔。
　　只是紫電剛出，原煉囂狂的聲音已再度響起：“沒用的！”
　　紫色電光劈斬在如雲大手上，只斬出壹縷黑煙，竟不能破那黑手。
　　原煉笑聲如虎，狂野霸道：“我這荒古大魔功若是被妳小小電光輕易破滅，還算得上什麽上古魔功？受死吧！”
　　大手按下！
　　就在巨手拍下的同時，唐劫化成壹道電光飛縱，險險躲過。
　　但是下壹刻原煉那黑色巨手壹彈：“絕指天罡！”
　　壹道犀利指風射出，化成壹柄黑色細劍直指唐劫。
　　原煉已獰笑道：“我以荒古大魔功施絕指天罡，威不可阻，勢不可擋，給我死！”
　　唐劫紫電劍連揮，無數紫色電光封住那黑色細劍。
　　就聽撲撲聲響，黑色細劍卻是壹路沖破封阻，直至近前。
　　與此同時唐劫身前法罩亮起，黑色細劍砰然撞碎法罩，撞在唐劫身上，唐劫身上金光大冒，正是無相金身。
　　隨後唐劫悶哼壹聲飛退開去。
　　盡管受到了法罩削弱，又有無相金身守護，指劍還是對唐劫造成了壹些傷害，可見這壹擊之強猛。
　　下壹刻原煉已再彈數指，壹連三道指風化劍朝著唐劫沖去。
　　此時的唐劫已來不及使用法罩，紫電劍壹收，手中已現出五嶽朝宗劍，橫空壹架，凝聚出壹片山嶽擋於身前。
　　原煉已狂笑道：“就知道妳會用這個！”
　　那三道指劍竟變成三道黑色煙柱從山邊繞了過去，繼續追擊唐劫。
　　唐劫知道不好，身形急退，同時五嶽朝宗劍往身前壹指，五座山魂已先後從劍中飛出，化成山嶺巨嶽當空壓下。自身也被三道煙柱擊中，被震至飛退。
　　原煉卻是完全無懼的仰頭壹擡：“五山之力又如何？魔煉霸體，法天象地，給我抗！”
　　隨著他這壹聲吼，就見原煉全身已驟然壯大，就連他全身的鐵甲也隨著變大，瞬間變成壹個高達百丈的巨人，對著空中發壹聲吼，竟是直面迎上。
　　就見那五座山嶽轟隆隆壹座接壹座地砸在原煉背上，他便如個負山巨人，仰頭發出囂狂的呼叫，吼聲如雷，震的人心膽俱寒。
　　看到此景，競技場上壹片歡呼，這是在為原煉抗住五嶽壓頂神通而興奮。
　　原來這原煉和王絕滅壹樣，也是以煉體為主。此人修煉魔功，煉魔入體，神力無雙，難怪以五嶽壓頂神通都對付不了他。
　　當然，這也是因為神珍上的神通大多只是壹擊之威，缺乏後續力量，原煉卻可以調用自身所有力量不斷抗衡。正因此原煉才能以低階抗高階，以肉身對神通，抗住這五嶽壓頂的威勢。
　　盡管如此，原煉化身的鐵甲巨人也背負的極為辛苦。重壓之下，力潮洶湧，巨人身上的鐵甲不斷碎裂，隨即又被體內湧出的黑氣變化補充，原來那鐵甲不是真正的鐵甲，而是魔氣化生而成。繚繞的黑煙彌漫席卷，巨人的身體處處都在碎裂，同時那五座山嶽也在不斷晃動著，山體大片剝落，化成靈潮消散。
　　在這兇猛磅礴的威力下，就連四周的防禦法陣也不斷的激閃出靈光。
　　終於，山嶽下墜之勢停止，五座山嶽同時消散，惟留山魂向劍中飛去。
　　原煉的巨人身軀也無法再維持，不斷變小，漸漸又縮回原形，只是黑色煙霧裏帶出壹絲血色，顯然剛才這壹下對抗，讓他也受傷不輕。
　　盡管如此，唐劫還是對這人大感佩服。
　　以實力論，單是這壹下魔煉霸體的肉身威能，就足以讓此人比肩壹般的心魔修者了，更何況他還修有荒古大魔功等強悍功法，而此人的境界還和唐劫壹樣。因此在靈環期這個級別裏，基本可算是同階第壹流的水準了。
　　盡管如此，面對唐劫他還是差了些。
　　那三記絕指天罡威力雖大，但是對唐劫造成的傷害遠沒有他以為的那麽強，實際上在他力抗五山的同時，唐劫完全可以趁機出手殺他。
　　唐劫沒有這麽做，是因為他產生了壹絲愛才心理，不想依仗壹柄神劍幹掉對方，更願意等以後入了修羅，顯露出更多手段後，硬碰硬和對方再打壹場。
　　正因此，唐劫揚聲道：“魔門霸體秘法果然威能浩瀚，連神通都抗得住。佩服，不過抗住這壹下，妳受傷也不輕吧？”
　　原煉哈哈大笑道：“擋下這壹擊，耗費了老子六成力量。盡管如此，剩下的四成也夠對付妳了。”
　　唐劫笑道：“那豈不是說，我再催動壹次五嶽壓頂，妳就死定了？”
　　原煉大笑道：“妳少來糊弄我。妳不過靈環修為，能催動壹次神珍就會法力耗盡，還想催動幾次？否則在剛才又豈會只看著不出手？納命吧！”
　　說著頭頂魔氣席卷，黑色大手已再度壓下。
　　他這話說得既對也不對。
　　如果是壹般的靈環真人，催動神珍的確往往只有壹擊之力。
　　正因此，在原煉抗住五嶽壓頂後幾乎所有人都認為原煉贏定了，壹些買了原煉贏的人更是歡呼雀躍不已。
　　他們不知道唐劫不壹樣。
　　唐劫使用過晶化沙蠶，本就法力比同類高出三成；修成天靈法體，更是每個細胞都充斥靈力，使得法力倍數於其他人；修煉九黎心經，施法消耗更少而威力更足，又等於變相增加了靈氣；最後就是他的靈環擴張程度高也屬於巔峰級，而靈環本就是靈氣在身體外部的積累所成，靈環越大，靈氣量越多。
　　正因此，別的靈環真人使用神珍只有壹擊之力，唐劫卻是可以至少連用三到四次，而且這還是他靈環初期的實力，隨著修為繼續提升，法力還會更加雄厚。
　　當然唐劫是不打算暴露這方面了，他本想用言語詐唬壹下原煉，讓他自動認輸。但現在原煉既然不信，又主動出擊，便閃身飄退，同時道：“算妳說得對吧，既如此我認輸。”
　　妳不認輸，我認輸還不行嗎？
　　這原煉實力的確高強，認輸也不算什麽。他之前也碰到過壹些好手，有的也是用手段擋下了五嶽壓頂，有的則是不給他機會施展神通，反正總有壹些厲害人物，僅靠壹記神通拿不下，面對這種情況，唐劫又不願露底，就會主動認輸。
　　這壹次對他而言，也不過是重復曾經的作為。
　　然而就在他說出認輸兩字的同時，原煉突然大吼壹聲。
　　這吼聲如雷動九霄，鐘鳴萬世，讓整個競技場空間都回蕩著無盡雷音。
　　唐劫的那壹聲認輸竟是被淹沒在這如雷咆哮中。
　　同時原煉已高速沖上，大手瘋狂壓下。
　　競技場中風起雲湧，龐大的壓力如山崩海嘯般席卷而來。
　　只是壹瞬間，原煉已激發出他所有的力量。
　　他竟是要阻止唐劫認輸，以便徹底擊殺他。
　　唐劫身形化成電光在場中飛竄，同時再道：“我說我認輸！”
　　這壹聲認輸凝聚如尖針，直刺入空中裁判的耳中。
　　按照競技場的規矩，裁判聽到認輸，便可判定終止比賽，若誰還要繼續動手，就會受到競技場的無情鎮壓。
　　盡管原煉雷音咆哮，震蕩全場，混淆音源，但唐劫凝音成針，相信這認輸聲怎麽也傳到裁判耳中了。
　　但是那裁判卻恍若不覺般，壹動不動，只是默然看著場中。
　　唐劫壹楞，隨即明白，這裁判只怕已經被原煉買通了。原煉欲得他神珍，唯壹的辦法就是殺他，他又怎麽可能輕易讓唐劫認輸離場。因此早買通裁判，雷音轟鳴下，聲音難辨，那裁判完全可以說自己沒聽見。
　　“混蛋！”唐劫罵了壹聲。
　　原煉的大手已拍在他身上，絕指天罡打在他身，碾碎護罩，穿透金身，已是在唐劫身上留下幾個血洞。
　　“死吧，神劍是我的了！”原煉大吼著拍下，其實是借吼聲進壹步壓制，震蕩唐劫心魂，使他難以認輸。
　　鋼鐵戰軀已帶著無邊魔性狂卷而來。
　　原煉沖擊沖到唐劫身邊，黑色巨手逆卷而回，縈繞在他右手鐵拳上，洶湧出壹股澎湃巨力，對著唐劫砸下。
　　這是荒古大魔功的近戰運用，威力更強。
　　原煉本就是煉體強人，魔煉霸體和荒古大魔功結合之下，威勢無雙，整個人就如壹只上古蠻獸，擁有著無盡偉力。不盡如此，他精心煉化的魔甲更是帶有強悍至近的防禦。
　　近身征戰，無人能及！
　　這刻鐵拳砸下，原煉仿佛已看到唐劫在他鐵拳下粉身碎骨的情形，被面具遮住的臉上露出壹絲猙獰笑意。
　　就在那時，唐劫微微擡了下頭。
　　他看向原煉，目光如電，清冷，冰寒，如同看壹個死人。
　　“妳……是在找死！”
　　變著法的找死！
　　這是唐劫對原煉的唯壹評價。
　　他出劍。
　　劍光乍起，耀起九州光寒。
　　千軍辟易劍！
　　這把劍不是三神劍之壹，而是十寶劍之壹，唐劫不想讓人知道他擁有連續使用神珍的能力，所以這壹刻的換劍，選擇的卻是壹把極品法寶劍。
　　千軍辟易，萬夫莫當！
　　這壹劍的威力就是力量，是霸道，是橫掃千軍的狂野飈悍！
　　使用此劍，不會讓修者擁有別的威能，但是能夠集中，強化，放大修者的所有力量，畢其勢於壹劍，如畢其功於壹役。
　　壹劍劈出，血戰無雙！
　　鏗！
　　劍光與鐵拳撞擊，沖撞出最燦爛的光華。
　　競技場上陡然現出仿佛爆炸般的光團，氣浪直沖雲霄。
　　雲霧漫卷中，原煉與唐劫高高飛起。
　　現場壹片啞然。
　　誰也沒想到唐劫竟然還有余力發出這樣的壹擊。
　　原煉的眼中也閃過壹絲驚愕，不過就在飛起的同時，他再度放出狂暴吼聲，黑雲大手重現，遮天蔽日般向著唐劫抓下。
　　他還在認為自己能夠獲得勝利，剛才那壹劍不過是唐劫最後的垂死掙紮，因此咆哮不停，不給唐劫認輸之機。
　　唐劫眼中殺意大盛：“妳要死，我便給妳死！”
　　千軍辟易劍收回，唐劫手上已又多出壹把長劍。
　　劍長三尺三，劍身渾厚，劍柄處還有壹個扣環。
　　壹劍在手，唐劫長劍綻出壹抹電光，直指原煉咽喉，速度快捷絕倫，卻是搶先壹步刺向原煉頸間。
　　原煉暴退，黑雲大手急速下壓，正抓住劍身，唐劫暴喝壹聲，運足全力刺出，鏗，又是壹聲脆響，劍尖已撞在原煉咽喉處的鐵甲上。
　　鐵甲彎曲變形，卻還是擋住了這壹劍。
　　原煉獰聲大笑：“沒用的！”
　　黑色大手扣住寶劍，原煉的鐵拳突生出節節黑刺，仿佛流星錘般向唐劫砸下。
　　“是嗎？”唐劫持劍的手往後壹拉，雪光亮起。
　　劍柄處赫然又拔出壹把短劍。
　　短劍閃電般刺出，在天際亮出壹道耀眼光華，正刺在長劍先前所在處，刺在那彎曲的鐵甲上。
　　壹劍破甲！
　　子母電光劍！
　　“嗷！”原煉發出前所未有的痛苦呼嚎，只是這壹次不再是為了阻止唐劫認輸。同時現場所有人也是心中壹痛，唐劫這壹劍刺中原煉，也仿佛刺中了他們，現場壹片鴉雀無聲。
　　“這不可能！”原煉不甘心地吼叫著。
　　他捂著咽喉，右手往芥子袋中壹探，再取出時手上已多出壹個黑色拳套，獰聲道：“不是只有妳才有法寶！魔道殺拳，劫印手！”
　　隨著他的暴呼，黑色拳套已掀起壹股洪流卷向唐劫。
　　就在同時，空中突然現出壹紅壹白兩道氣柱長龍，在空中交匯於壹處。
　　黑色洪流遇到紅白氣龍，就如積雪遭遇烈陽，瞬間化為烏有。紅白長龍盤卷而下，沖在原煉身上，已將他打得高高拋起。
　　氣龍消散，出現眾人眼前的赫然是壹紅壹藍兩把長劍，在空中呼嘯激蕩著飛了壹圈，落入唐劫手中。
　　風火雲龍劍！
　　葬雪寒螭劍！
　　冰火夾攻下，原煉遭遇重創，他心頭浮現壹片駭然，終於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他想要呼喊，想要認輸。
　　但是就在他發聲的同時，唐劫已發出壹聲暴吼。
　　吼聲如雷震天，徹貫長空。
　　壹柄無鋒大劍已從空中勁劈而下，以撕裂蒼茫之勢劃過原煉的身體。
　　五丁開山劍！
　　刷！
　　劍光激揚裏，原煉的身體先是滯了滯，雖然砰的壹下炸開。
　　明明只是壹劍劃過他的身體，原煉的身體卻是壹下碎成數塊。
　　即便是以煉體著那強悍磅礴的生命，在這壹劍之威下，也是盡數掃盡。
　　全場死壹般的寂靜。
　　……
　　競技場西看臺。
　　壹名身披火紅色罩袍的男子正看著這場比鬥。
　　當原煉以四分五裂的形式宣告他競技生涯的終結時，火紅罩袍男子發出嘿嘿的笑聲：“有意思，真是有意思。那個報消息上來的婢女說得沒錯，此人果然是悟透了無極渾天功的原典。又發現壹個人才，回頭重賞她。”
　　火紅罩袍男子的身邊還坐著壹名水藍長裙女子，聽到這話，笑道：“這到奇了怪了，這壹戰下來，就看見那人壹路用法寶作戰，也沒見他用過別的本事，怎的西君就確認此人已經悟透了無極渾天功呢？”
　　火紅罩袍男子回道：“那是妳沒註意到他最後的兩劍。水妖啊，妳以為那壹紅壹藍雙龍出擊，只是法寶本身的力量嗎？不，真正的力量是陰陽二氣！那兩把劍不過是把這陰陽二氣的威力發揮到極致而已。否則以原煉的護身魔甲，罡煞之威，怎麽可能這麽輕易就被打破？只不過由於他沒有使用陰陽交泰的手段，未體現無極渾天之功效，換了張臉皮，妳就認不出來了。”
　　“原來是這樣。”叫水妖的水藍長裙女子眼中露出壹臉驚羨，崇拜的神情看著火紅男子，這目光讓那男子感到無比自得。
　　他喜歡女子對自己那崇拜的眼神，仿佛自己高高在上，無所不能。
　　這刻心情舒爽，又補充道：“不僅如此，觀其氣柱雄渾程度，此人的無極渾天功應當已經達至第壹層。如此快的修煉速度，也算是個天才了。”
　　“只用了壹個多月就達至第壹層？”水妖這次是真的驚訝了。
　　“沒錯！不枉我等了這麽多場啊，這個小子，很善於藏拙呢。這壹次要不是原煉，還真逼不出他的手段。看這樣子，這小子應當還有些後手尚未顯露。”
　　“競技場上的人，多恨不得使盡渾身解數取悅觀眾，獨這小子到是個例外。”
　　“嘩眾取寵之輩走不得長遠。獨藏拙者，鋒芒不露方可奇兵突出，其行在遠而不在於壹時輝煌。”
　　水妖先是愕了愕，隨即道：“難道西君是看好此人……”
　　火紅罩袍男子發出幾聲幹笑：“行不行，現在還不好說。此人藏拙過深，摸不透深淺，反倒境界修為確實低了些。”
　　“那西君的意思是……”
　　“再看看，日久見人心嘛，給他多派幾個好手就是。”
　　“可此人不愛表現，遇到強手就認輸。”
　　“場內能認輸，場外也能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