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聯手

　　嗚嗚！！！
　　轟鳴聲中，壹輛用厚重的鋼板武裝起來的卡車搖搖晃晃的行駛過來，車頭前方安裝了壹門短管炮，車身玻璃上則纏滿了鐵絲網。
　　壹只只火槍從鐵絲網眼伸出，而在車的頂部，則站著兩名黑色制服男和壹名黑衣制服女。
　　清壹色的短發，身後背著戰刀，腰間還別著短火銃。
　　車子來到曠野，停在那壹群屍體前。
　　三名黑衣制服男跳下車，車內的人卻不出來，只是壹門更加粗獷的重型機炮從車頂上方伸出，警戒四周。
　　為首壹名年紀略大，留著希特勒式小胡子的男子來到屍體前，轉了壹圈，道：“遭遇範圍性能量武器傷害，其中壹人當場死亡。死者總計二十壹人，五人死於刀砍和箭矢，三人死於元素傷害，剩下十二人是被壹人擊殺。其中六人壹擊致死，總出手人數，三人。可以確認，死亡者與被殺者都是神之選民。從周圍破壞情況判斷，這些都是壹級選民。”
　　黑衣制服女道：“至高之神不會把不同級別的選民同時傳送到壹處地方。換句話說，殺人的應該是這壹級別選民中的超級精英了。”
　　另壹名年輕些的黑衣制服男道：“不管怎麽說，選民降臨黑鐵城，必須立刻上報城主。”
　　小胡子男子嗯了壹聲，轉身要回車，卻突然停住腳步。
　　不遠處，君臨不知何時出現在那裏，正笑嘻嘻的看他們。
　　砰砰砰砰！
　　壹連串的槍響。
　　君臨隨手舉起壹塊盾牌擋下：“用的著反應這麽大嗎？我只是想和妳們聊聊。相信我，如果我要動手，那麽妳們現在已經死了……我是說，就憑妳們，應該擋不住我的，妳們知道這點，對嗎？”
　　小胡子制服男壹揚手：“停止攻擊！”
　　槍聲停止。
　　小胡子制服男看君臨：“妳是哪個？”
　　他的問題有些奇怪。
　　君臨揚起拳頭。
　　小胡子已經明白了。
　　他就是那個壹口氣殺了十二人的選民。
　　這個人，應該自己壹個就可以殺了他們，何況他還有兩個幫手。
　　深吸口氣，小胡子道：“妳可以殺了我們，但妳註定不可能逃的過鋼鐵之國的追殺。”
　　君臨將手叉回褲袋，好整以暇的來回踱了幾步。
　　他說：“這就是為什麽我要出來和妳們談談的原因……知道嗎？當我第壹次來到這個次元的時候，我覺得自己所處的環境遭透了。我是那樣的渴望能夠來到壹個資源豐盛，有著完整文明的世界。但當我真正來了這樣的世界後，我知道我錯了。原來我曾經以為的地獄，實際是我們的天堂。”
　　小胡子微微壹笑：“妳不是第壹個這麽說的。”
　　是的，遺棄之都雖然荒蕪，雕敝，人煙罕見，但它卻是候選者的天堂。
　　因為那裏沒有多少土著。
　　鋼之位面是壹個相對完整的位面，雖然這個位面也受到了外位面生物的侵蝕，但由於自身的完整性，使他們有足夠的能力對抗入侵生物。
　　最重要的是，他們人多！
　　鋼之位面擁有將近壹億人口，這份龐大的數量差距，足以壓垮絕大多數候選者。
　　更何況他們不僅有數量，還有質量。
　　這裏的實力巔峰可不是玄鐵十階，而是他娘的黃金階位！
　　壹下子躍了三個大階！
　　偏偏候選者們獵殺土著是沒有任何積分獎勵的。
　　入侵生物不再好找，積分難得，土著卻空前的強大和團結，這就是所有正式候選者面臨的共同難題，相比之下，遺棄之都就是天堂！
　　正因此候選者們來到這類位面的第壹要素，就是偽裝自己。
　　只有融入位面，才能在位面安然的生存下去。
　　而現在，君臨卻主動暴露了自己。
　　……
　　君臨向前走了幾步。
　　小胡子三人便同時後退壹步，默契的保持距離。
　　君臨笑道：“別緊張，我只是不喜歡扯著嗓子說話，不過也能理解，畢竟彼此不是朋友。”
　　年輕制服男：“那妳還有什麽可說的？”
　　君臨攤手：“雖然不是朋友，但也未必壹定要做敵人。”
　　嗯？
　　三人互相看看。
　　君臨道：“能先問壹下妳們的身份嗎？”
　　小胡子沈吟了壹下，道：“鋼鐵之國，黑鐵城，神監局黑袍隊，第二分隊長，鐵聲。”
　　“鋼鐵之國？既然有國，那應該就不止壹個國家了？”
　　“壹共就兩個，還有壹個是白銀之國，不過他們已經瀕臨滅亡，這個位面百分之九十的國土屬於鋼鐵之國。”
　　小胡子自豪無比的回答。
　　“那神監局是什麽？神之選民監督局？”
　　女人回答：“神選監察與快速反應局。”
　　“啊，怪不得來的挺快的。”君臨笑道：“既然是直接針對我們的，那妳們的老大，應該能和這片區域的老大說得上話了？”
　　小胡子眼睛壹瞇：“妳什麽意思？”
　　“把妳們的老大叫過來，最好能把城主也叫來，我想和他們談談合作的問題。”
　　“合作？”小胡子壹驚：“妳在開什麽玩笑？”
　　“我沒有開玩笑。選民和本土之民從來都不是死敵，別忘了選民的目標是入侵生物，壹直以來都是妳們在獵殺我們。”
　　小胡子冷笑：“那只是妳的看法，是了，妳是新人，妳大概不知道，妳的前輩們都曾經對我們的位面做過些什麽？”
　　君臨回答：“我不知道，但我能想到。有些人可能得了力量就忘形，但也有人可能只是為了自保。誰也不是好人，誰也不用埋怨誰。真正的重點是，尼古拉從來沒有規定過妳我之間必須是死敵。所以，是合作還是獵殺，都取決於我們自己。而我，會給妳們壹個合作的理由，是否願意，取決於妳們自己。對了，最好找個能測謊的來。”
　　聽到君臨的說話，小胡子沈吟了壹下，道：“我不能做主，要回去通報壹聲。”
　　“當然，我會在這裏等妳們。”君臨回答。
　　小胡子三人迅速跳上車：“開車，剛才發生的事，全部都不許說出去，違者槍決！”
　　看著他們離去，君臨自語：“缺乏便捷的通訊手段……但是對候選者的認識很深……”
　　……
　　三十分鐘後，又是壹列車隊高速襲來。
　　車隊在來到君臨附近後停下，從車上下來壹群人。
　　為首的是名肌肉漢，滿臉橫肉，看起來兇相畢露，擱在地球上就是過海關，過壹次查壹次的貨。
　　他懷裏還抱了壹把大砍刀，就在君臨以為對方是某個武道強者時，對方已直接道：“我是黑鐵之城的城主帕羅，選民，是妳要和我合作？”
　　“哇哦。”君臨吹了聲口哨：“我印象中的領導者不是妳這樣的。”
　　猛人城主帕羅臉上露出得意的笑：“力量是統治的根基，沒有力量，又拿什麽服人？”
　　“有道理。”君臨點頭。
　　從帕羅身邊走過來壹個沒有眉毛的女人，壹張慘白的臉，看起來有些嚇人，她實際不算醜，就光禿禿的臉看起來讓人不習慣。
　　沒眉毛女人道：“神監局黑鐵分局長，琳娜，不過大家通常都叫我白寡婦。我喜歡這個稱號。”
　　是因為白寡婦聽起來比琳娜更加殺氣騰騰嗎？
　　君臨已經有些了解這個位面的價值觀了。
　　他說：“君臨，壹級候選者，這是我經歷的第二趟位面之旅，新來乍到，請多多包涵。”
　　帕羅手中的大砍刀已遙指君臨：“給我壹個不把妳剁成肉醬的理由。”
　　君臨看看他：“能問壹下妳的實力嗎？”
　　大概是覺得自己不屑回答這個問題，帕羅給了旁邊的小胡子男壹個眼神。
　　鐵聲道：“帕羅城主是武道大宗師，按照次元級別來衡量，相當於黃金階位。”
　　“哇哦，我估摸得再經歷兩個位面才能和您抗衡……妳壹個人就可以把我剁碎了。”君臨笑道，卻全無懼意。
　　帕羅的耐心明顯不怎麽樣：“妳還有最後壹次機會讓我不殺妳。”
　　君臨指指地上：“這些就是理由。”
　　“嗯？”帕羅看看地上的屍體。
　　他沒有反應過來，反倒是白寡婦琳娜意識到了什麽：“妳和其他候選者不對付？”
　　君臨回答：“我得罪了壹個敵人，那個家夥懸賞五萬積分要我的人頭。”
　　“五萬積分？對壹級選民可不算少了。”白寡婦也被這數字嚇了壹跳：“能夠拿出五萬積分要妳的人頭，要麽就是他很強，這點積分對他不算什麽，要麽就是妳把他得罪深了。”
　　“這不重要了。”君臨回答：“重要的是這個位面有壹大群的選民想用我的人頭領賞，只要知道我在哪兒，他們就會象聞到血腥味的鯊魚壹樣湧過來……如果妳們這兒有鯊魚的話。”
　　聽到這話，粗魯如帕羅也明白了：“妳是想用自己做誘餌？”
　　君臨壹笑：“本土之民想要獵殺選民，為的無非就是成就自身的法則體質。而數十上百個目標，肯定比壹個要好。”
　　白寡婦點頭認可這話：“候選者為了生存，會隱藏自己的身份。他們就像陰溝裏的老鼠，要找出來並不容易，有個合作者的話，的確會方便很多。不過總有些人未必對妳感興趣。”
　　君臨手壹攤：“我又不是掠奪者，想殺我的，我就弄死他，不想殺我的，那就各人有各命，不關我屁事。我說，妳們還指望我幫妳們把所有人都賣了不成？那我可做不到。我和妳們的合作，就是搞定所有想殺我的人，主動出擊獵殺其他候選者的事我不幹。”
　　白寡婦到是很滿意，贊賞道：“說的好，我喜歡有底線的人。五萬積分，應該會有不少候選者對妳感興趣的……這個誘餌很甜美。帕羅，妳怎麽看？”
　　她說是詢問，但實際已經是支持了。
　　從口氣判斷，這位神監局的分局長地位應該不比帕羅低多少。
　　帕羅大笑：“可行。不過我們怎麽才能相信妳不會搞鬼？”
　　君臨不屑撇嘴：“帕羅城主，我是誘餌，妳是釣夫，身為垂釣者的妳，還要擔心誘餌怎麽搞自己？如果妳真的反過來被我搞了，我覺得那只能說明妳無能，妳應該檢討自己，而不是從我這裏得到什麽保證！”
　　鋼之位面的人看起來都很豪邁，激將法應該比較好用。
　　果然帕羅哈哈大笑：“有意思，也有道理！那好，把妳的其他夥伴叫出來，我可以和妳合作。”
　　“抱歉。”君臨搖頭：“誘餌肉太厚，我怕您會忍不住先吃幾口。我的朋友不會出現，而妳們也不可以嘗試尋找他們。這是合作的基礎之壹。”
　　白寡婦：“之壹？”
　　“第二個基礎條件：我要可以自由的獵殺入侵生物。”
　　君臨說著露齒壹笑：“妳們總不會覺得我和妳們合作，自己就壹點好處都沒有吧？還是妳們覺得，我真的就是怕了那些家夥？不，我只是想要個安安靜靜升級的機會，而這對妳們沒有任何壞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