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壁畫

　　接下來的日子，君臨繼續當自己的誘餌，引誘那些想獵殺他的人。雖然獵殺入侵生物的成績壹般，但武技明顯長進，而在咖啡館戰鬥後不久，他又先後遇到了兩撥刺殺者，只是實力不如第壹波——開頭的攻擊總是最兇猛的。
　　戰鬥交給帕羅他們，君臨只負責做誘餌，剩下的時間除了修煉就是做研究。
　　他研究的是自己的癌細胞。
　　癌細胞本身就是壹種變異細胞，它有無限增殖、可轉化和易轉移三大特點。某種程度上，癌細胞是完美細胞，它們強大的適應能力再加上無限增殖的特性，讓它們成為不死的永生細胞。
　　正因此，在地球的時候就有論點提出，人的進化與不死應當從癌細胞著手。
　　只可惜地球沒有生命改造，無法跳過宏觀世界與微觀世界的操作壁壘，要想利用千難萬難。
　　但是擁有生命改造能力的君臨到是可以無視這點，只不過現在局限他的不是能力，而是知識，是方向，是方法。
　　所以空閑的時候，君臨也會借閱壹些本地的書籍，充實自己。
　　他現在已經能夠分離自己的癌細胞，找帕羅要了個死囚，在將分離過的癌細胞送入對方體內後，君臨可以清楚感受到，癌細胞在對方體內快速生長。
　　可惜君臨現在還無法全面觀察這種細胞層面的戰鬥，並不能真正了解。
　　於是君臨便找白寡婦要了壹本精神透視魔法卷軸——鋼之位面擊殺了這麽多黑魔法師，自然也收集了不少這方面的魔法書籍。
　　兩天後。
　　君臨站在壹只小白鼠前。
　　壹場來自微觀層面的戰爭正在君臨“眼前”展開。
　　那是兩種完全不同的細胞，壹種卵形細胞，上面還有著細密的觸手，它們會通過觸手將目標拉到自己身邊，然後將自己攤開，將對方包融，直至完全消化，成為自體的壹部分。
　　另壹種則是圓形細胞，它們能夠不斷的自我分裂，並吸收液體成長，甚至可以產生對應的變形，可以變化成對卵形細胞的模樣。
　　這就是君臨的癌細胞。
　　它們已經變異成壹個全新的物種，能夠不斷的分裂繁殖，適應環境。
　　在這種情況下，卵形細胞不斷敗退，最終小白鼠的整個腦組織都被癌化。
　　然而小白鼠並沒有死。
　　它依舊堅強的存在著。
　　只是因為進化了的癌細胞似乎已經知道小白鼠死亡後的命運，它們開始逆向釋放能量，努力維持住小白鼠的命運。
　　不過這種能量顯然還不太夠，小白鼠只是撐了壹段時間，最終還是無力的倒下。
　　“好了。”君臨說。
　　順手壹劃，剖開小白鼠的腦袋。
　　在確認過小白鼠癌細胞的宏觀構裝後，君臨道：“我需要幾個黑魔法師。”
　　“啊？”白寡婦身形已然出現：“這可不符合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的研究或許能讓妳們的人獲得更強大的精神能力。”君臨回答。
　　“精神能力？”白寡婦詫異：“妳做的不是生命改造嗎？”
　　“妳知道科學研究的壹大特點就是妳所獲得的成果未必就是妳壹開始期待的。”君臨回答。
　　君臨做研究的目的原本是提升自己的生命改造能力，順便解決壹下癌癥的問題。
　　但沒想到壹路研究下來，卻漸漸走到了精神方向。
　　這到不是因為精神透視的原因，而是白圖的生命改造本身就偏向於這點——因為制造能力者的需要。
　　君臨沿著白圖的路走，很自然的也就偏離了方向。
　　明白了君臨的意思，白寡婦很快就帶了壹批黑魔法師俘虜過來。
　　“那麽接下來，就是人體試驗了。這會有些殘忍，所以我會盡快結束妳們的痛苦的。”戴著雪白的手套，君臨來到壹名被固定好的黑魔法師面前。
　　他對著對方微微壹笑，這笑容如無邊恐懼，在對方眼中放大。
　　然後順勢壹劃，他剖開了對方的頭骨。
　　“嘔！”白寡婦強忍住嘔吐的沖動，快速離開。
　　……
　　今天又是風波不起的壹天。
　　來到鋼之位面已經五十天了，君臨先後只經歷了三場戰鬥，除了和黃金階黑魔法師的那場，其他的都很壹般。
　　所以他依然只是玄鐵壹級。
　　為此他在練功房找塞恩他們狠狠打了幾場，辛苦是辛苦的，提升效果也是有的，但比起實戰，終究是差了意思。
　　十日苦修，不頂壹日苦戰啊。
　　這讓君臨有些遺憾。
　　不過也不是全無好處。
　　因為壹直沒有激烈對戰的緣故，所以君臨也不用每次都把蟄伏憋十天，而是每壹兩天就會使用壹次，同時結合絕對真理，嘗試著進壹步提升蟄伏。
　　蟄伏的使用局限現在還很多，其中壹個缺陷就是必須要隨時間積累強度。
　　如果只蟄伏了壹天，那爆發只有壹秒不說，提升的強度也只有百分之七十。
　　只有滿十天，才有十秒鐘的七倍力量提升。
　　君臨希望能改變這壹狀態——目前的情況看，時間反而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有限天數的蟄伏，都能讓效果最大化。
　　這刻天色已晚，君臨結束了自己的實驗，正準備離開。
　　忽然白寡婦匆匆過來，道：“發現異常現象。”
　　君臨精神壹振。
　　所謂異常現象，通常就是指幻想生物。
　　來自地球想象力世界的幻想存在們，有著完全不同於戰境次元法則的特性，也因此經常會造成各種奇怪事件。
　　通過這些奇特事件，土著們反過來追殺著幻想生物。
　　“在哪兒？什麽事件？”君臨已問道。
　　“西街傀巷，有人報告，說出現奇怪的壁畫。”
　　“奇怪的壁畫？”
　　“我們的位面從未有過的內容。”白寡婦直接道。
　　……
　　黑鐵之城的夜，寂靜而黑暗。
　　這裏的電力沒有地球那麽發達，就連路燈都是稀少的。
　　西街傀巷。
　　空曠的道路走來壹行人。
　　白寡婦和君臨來到巷中，其他人則守在外面。
　　君臨提起手中的煤油燈，照亮墻壁。
　　墻壁上果然畫著壹些古怪的畫。
　　有壹些是純粹的幾何圖形，看起來有些眩暈。
　　還有壹些則畫著類似魔鬼存在的圖案。
　　豐富的油彩，本身就不屬於鋼之位面的繪畫特色。
　　“怎麽樣？”白寡婦問。
　　“是幻想生物。”君臨確認，他指著其中壹副壁畫道：“這上面畫的是地獄，魔鬼降世的情景。對了，戰境次元有地獄嗎？”
　　“沒有，不過有魔鬼，但和這上面有些不同。它們也不住在地獄，而是黑淵、赤獄、混沌等等。”白寡婦回答。
　　“差別到也不大。”君臨笑道。
　　“能確定是什麽樣的幻想生物嗎？”白寡婦問。
　　君臨搖搖頭：“不太清楚。”
　　白寡婦面帶譏笑：“妳是地球人，妳竟然不了解？”
　　君臨反問：“妳看過妳們位面的所有書籍？”
　　白寡婦搖頭，隨後道：“但我可以補看，鋼之位面沒多少才子，書籍也不是很多。”
　　“但是地球很多。那裏的藝術作品全摞起來夠妳看壹萬年。”
　　“那豈不是說大部分時候，妳對幻想生物也是壹無所知？”
　　“到也未必。”君臨回答：“只要有線索，就可以根據對應線索去尋找。”
　　君臨壹邊說著走過去仔細看了看壁畫，可惜他對藝術也沒多少造詣，並不能分辨那是不是名畫，只好道：“還發生了什麽事嗎？”
　　“壁畫是昨天晚上出現的，當時沒什麽人在意。但就在今天白天，黑鐵之城的壹位居民突然發狂。”
　　“發狂？他來過這裏？”
　　“嗯？他象瘋了壹樣，到處攻擊別人。我們的人在他家裏找到這個。”白寡婦遞給他壹摞紙。
　　那上面全是畫。
　　墻上的壁畫。
　　君臨仔細看了幾眼，突然間壹陣暈眩。
　　我竟然會暈？
　　心智影響不應該是對我無效的嗎？君臨無語。
　　果然這方面也不是絕對的。
　　白寡婦已奪過畫紙：“妳最好別多看。我們有幾個人看過，眼中都出現了幻象。”
　　“這壁畫有問題。”君臨道。
　　“我們知道。”白寡婦道：“現在可以查找了嗎？”
　　君臨搖頭：“線索太簡單，檢索成本太高。”
　　“什麽意思？”白寡婦不解。
　　君臨回答：“為了對付幻想生物，所有候選者都會做壹件事，就是盡可能的搜集足夠多的影視遊戲作品資料進行備份，因為飛升位面是不提供這些資料的。但是有個問題，就是地球科技在戰境次元無法發揮作用，我們必須使用系統設備。”
　　“然後呢？”
　　“很貴。”君臨回答。
　　君臨他們準備了足夠多的資料，但信息本身依然是海量，而要從海量的信息中搜尋目標信息，就依然需要支付積分，除非信息本身已經足夠明確。
　　眼前這幅壁畫，信息嚴重不足，君臨已經看了壹下，提示要檢索完成需要兩千積分左右。
　　這特麽就貴得離譜了。
　　之所以會這樣，自然就是因為尼古拉不希望候選者太過輕松得到答案——他壹直認為獲得信息的能力也是壹種能力，畢竟尼古拉自己都在尋找成就更高的方法呢。
　　“既然這樣那就算了。我們直接把這墻拆了就好了。”白寡婦道。
　　君臨卻道：“我認為這不會有用。我們應該盡可能的去找到答案。雖然我的資料搜集或許不足，但是我們還可以從其他候選者那裏獲得資料。然後妳們給我壹批裝備，讓我去置換積分。這事最好快點辦。”
　　白寡婦樂了：“妳在開玩笑？君臨，我們願意和妳合作，是因為妳能幫我們釣出其他候選者，可不是因為幻想生物。妳要追殺幻想生物是妳的事，我們可不會為妳付出那麽高的成本。”
　　君臨眼睛壹瞇：“所以在妳們眼裏，幻想生物雖然強大，卻始終威脅有限，對嗎？妳們不認為他們會對妳們造成什麽大的傷害？這就是妳們敢於獵殺神之選民的最大原因？”
　　“難道不是嗎？”白寡婦反問。
　　君臨微笑：“很顯然，妳們大錯特錯了，妳們從來都不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威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