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尊重

　　房間裏，壹只魔獸的獸魂冉冉而起，在君臨的操弄下，如壹團橡皮泥變化著，直至進入方木的身體。
　　隨著這團能量的湧入，方木發出低低的獸鳴般的嘶吼，壹雙手爪竟然變得鋒銳起來，到是頗有幾分金剛狼的意思。
　　但是下壹刻，君臨壹揮手。
　　方木那變形的手爪又恢復了正常。
　　“我說過了，暫時不要試圖獲得任何能力。”君臨道。
　　方木有些無奈：“抱歉，沒忍住。”
　　君臨明白他的心情，道：“魔獸的能力雖然千奇百怪，但本質上，還是以力量的操控為表現方式。而妳的幻想法則，其實並不適合這方面。”
　　方木回答：“我的幻想法則壓根就不支持戰鬥。發掘我的潛力，只是讓我成為壹個身體素質還不錯的文人。”
　　“不要小看能力的運用，很多時候看起來沒用的能力，同樣可以發揮重要的作用。我壹直在為妳尋找適合妳的魔獸，放心吧，要不了多久，妳就能獲得自己的能力了。”君臨拍拍他的肩膀道。
　　幫方木完成了這次晉升，君臨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著窗外的街道，他突然說：“對了，妳有自己喜歡的女孩嗎？”
　　方木沒想到他會這麽問，楞了壹下，回答：“設定裏有，但是現在不存在。”
　　“為什麽不考慮給自己找壹個？”君臨慢條斯理的從煙盒裏取出壹支煙，給自己點上。
　　方木笑道：“怎麽突然對我的感情問題產生興趣了？”
　　君臨攤手：“我只是在想，第壹天命有沒有女朋友。”
　　方木沒想到君臨的思維這麽跳躍，不由愕然。然後他搖頭：“不，他沒有。”
　　“妳確定？”
　　方木很肯定的回答：“我很確定這點。象那樣的人，近乎是無所不知，這導致幾乎沒有什麽人能騙過他，甚至連別人心裏想什麽，都有可能被他知道。妳知道壹個人的內心，可以有多邪惡嗎？”
　　君臨看著方木不說話。
　　方木回答：“可以是超乎壹切想象的極限，因為不需要付諸行動！正因為這樣，每個人的心中都有惡魔，人們可以肆無忌憚的暢想壹切惡的極致。對他們來說，那是極為私密的事，並絕大多數時候是無法實現的。所以，也可以視為不存在。”
　　君臨點點頭：“但是對於第壹天命來說，並非如此。”
　　“是啊。”方木嘆息：“沒有壹個女孩能騙過那樣的人，哪怕只是壹個眼神，壹個動作，都可能出賣她們的心理。如果第壹天命真的是全知序列，那他就壹定能做到。他會看到很多很多人性陰暗面，那些陰暗的東西，對他的心理甚至會造成壹定的沖擊。即便是再美麗再善良的女性，都會有其不堪的壹面，對他來說，世間也許根本就不存在美好。”
　　“但他知道那些陰暗的思想大部分並不會實現。”
　　“是的。但是沒有欺騙，沒有神秘，所有的人於他都是透明人，也就沒有了吸引力。感情沒有產生的根基，所以我認為他不會愛上任何人。”方木很肯定的回答。
　　君臨笑道：“除非真的存在完美無瑕的女孩，又或者是他無法看透心靈的存在。”
　　“也可能是男孩。”方木笑道。
　　君臨壹怔：“妳說他是Gay？”
　　“不，我說她可能是個女的。誰規定第壹天命就必須是個男的呢？”
　　君臨搖頭：“我並不是重男輕女，但是月靈位面豎起了他的雕像。”
　　“但如妳所說，那時的他叫迪卡凱恩，對嗎？那可能只是個偽裝。”
　　君臨怔然。
　　偽裝？
　　他吃驚的張大嘴巴：“第壹天命……可能是個女的？怪不得地球那麽多人都沒有找到她的信息。我去……”
　　他輕拍額頭，喊了壹聲：“伊恩！”
　　伊恩從外面走進來：“什麽事？”
　　君臨壹把抓住她的胸，這動作讓伊恩臉上微變，有些難看。
　　君臨搖頭：“希望他沒有註意到我們剛才的談話。以後方木妳要說什麽重要的消息，拜托打個招呼。”
　　方木攤手：“我也是靈感突發，突然想到的。下次我會註意。”
　　伊恩瞪著眼看君臨：“所以我現在就徹底成了妳的保密工具？”
　　“別在意這個。”君臨沒有松手，轉對方木道：“妳還有什麽看法？”
　　方木攤手：“暫時沒有。”
　　“好吧。”君臨收手：“抱歉。我回頭給妳安排壹個鉆石階的獸魂晉升。”
　　伊恩冷笑：“妳讓我感覺自己象在賣身。”
　　“那妳的付出可太少了。”君臨笑道。
　　伊恩想反諷，卻發現自己什麽都說不出來，只能氣咻咻的往外走。
　　還沒到門口，就見羅伯特沖進來：“嘿，妳們都在呢？”
　　“妳怎麽過來了？葉子呢？”君臨問。
　　“還在外面到處跑呢。她現在抓暗影豹有了經驗，嫌我們人多會拖累她，所以自己行動了。”羅伯特抱怨道。
　　君臨有些生氣：“我不是讓妳別離開她嗎？”
　　羅伯特委屈道：“她想跑，誰攔得住？”
　　君臨冷笑：“是啊，就像羅伯特要找借口，誰攔得住。”
　　羅伯特：“……”
　　他知道君臨是真的有些不高興了。
　　這次位面之旅，很可能對葉清弦造成重大的生命威脅，正因此，君臨不能接受她獨自在外。
　　但這也讓他有些委屈。
　　他說：“妳不能什麽事都自己扛著。”
　　“什麽？”君臨壹怔。
　　羅伯特道：“葉子知道自己在面對什麽，她有她的選擇。”
　　君臨看著他不說話。
　　方木已道：“他是說妳最近有些獨斷專行。”
　　君臨道：“我是為他們好。”
　　方木搖頭：“就像父母管教子女？許多人做不正確的事都會有理由。獨斷專行也可以是為別人好，囂張跋扈也是壹樣，對外人或許是揚眉吐氣的事，對自己人卻可能就不那麽讓人舒服。但習慣就是習慣，有時候不會區分內外。”
　　君臨斜眼看他：“妳是在教我怎麽做人？”
　　方木回答：“如果妳不喜歡我的說話，我以後可以不說。”
　　但君臨卻沒有說下去。
　　他深吸壹口氣，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中。
　　他知道方木說的沒錯，自己不可能什麽事都管著。
　　同伴終究是同伴，有他們自己的意誌。
　　他的確是為葉清弦的安危著想，但葉清弦也有自己的看法。
　　同伴也不僅是用來壹起做事的，有時候……也要給他們壹些犯錯的機會。
　　葉清弦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如果自己為她好，那也許不該是阻止她，而是盡可能的想好後續彌補的方法。
　　這麽想著，他說：“自從白石位面之後，已經很少有能值得我傾聽，給我上課的人了。難得這次又碰到了……”
　　他舉杯，對方木道：“這次聽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