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小會（下）

　　君臨的問題無疑道出了核心。
　　海恩斯沃茲，才是壹切的關鍵。
　　250天是他們以為的極限。
　　但如果在這個基礎上，沃茲還可以進壹步壓縮時間呢？
　　當所有計劃都是按照250天為規模制定的時候，突然出現變故，絕對會打君臨他們壹個措手不及。
　　而在這件事上，海恩斯沃茲無疑是犯了壹個錯誤：他不該在壹開始就調整時間的，這讓君臨他們意識到他有修改任務時間的能力。
　　當然，這也是因為雙方信息有限的緣故，海恩斯沃茲也沒想到，君臨這次會玩的這麽大，直接搞農民起義。
　　信息始終是壹切戰略規劃的基礎，信息的不足，就註定了難免有疏漏。
　　而這次，君臨突然意識到，250天的時間，未必就保險。
　　如果海恩斯沃茲在最後時刻突然縮短期限，那大家很可能就白費壹場——沃茲在位面雖然不得人心，而且自己也沒法來到這裏，但他有另外壹個優勢，就是他不需要局部戰場的勝利。
　　他的核心目的是保住系統，衍生追求是殺死君臨。
　　在這個規劃下，哪怕整個位面全部失守，只要在君臨離開前保住系統，他就算贏了。
　　這使得他在戰略布局上擁有主動權。
　　對於君臨的說法，藍藍表現出異議，她說：“我認為這種做法有可能，但影響應該不會很大，最多再壓縮二十天時間。”
　　“為什麽？”君臨問。
　　“因為尼古拉的原則。妳說過，尼古拉討厭這種針對性的布置，而300天的任務時間縮短50天，這幅度已經不小，如果沃茲可以，他其實沒必要在壹開始就縮短這麽多時間的，除非……”
　　君臨的眼睛瞇了起來：“除非後續修正時間，代價更大。是的，系統可以允許，尼古拉不允許。”
　　“但還是有可能發生。”葉清弦道。
　　“所以我說不會很多。”藍藍道。
　　君臨認同藍藍的說法：“但不能指望這個。既然妳這麽說了，那妳們有沒有想過，有沒有可能250天本身也是壹個限制？比如，破壞系統本身就需要長時間的準備。可能需要長達250天的時間才能完成。”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們現在就已經輸了。”藍藍再次反駁。
　　“但不乏前期準備需要的可能。”葉清弦道：“該死，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對破壞系統的方法還是不清楚。擊殺守護者到底能不能破壞系統，需不需要別的條件，依然是疑問。”
　　“所以光靠正面進攻還是不夠。”君臨摸著下巴道。
　　呂振華對此也贊同：“用兵之道，在於正奇結合。老實說，目前的情勢下，妳們在戰場的作用雖然很大，但在後方能夠發揮的作用，或許更大。”
　　羅伯特也道：“老大妳說過，沃茲下了餌。那三個支撐點就是，那裏目前還沒有調兵的信息，或許是時候去看看了。”
　　“唔，問題就在這兒。沃茲在等我過去，而我們還不知道他在打什麽算盤。”君臨敲著桌面，心中有些煩躁。
　　信息啊，始終不足。
　　就在這時，葉清弦忽然眉頭壹挑，豎起手指：“噓！”
　　所有人同時禁聲。
　　葉清弦仿佛被時間凝固了壹般，壹動不動，若不是她眼睛還在眨動，眉毛偶爾跳幾下，還真以為她石化了。
　　片刻，葉清弦道：“有人提到了我的名字。”
　　最近經常會有人提到葉清弦的名字，不過葉清弦自動過濾了那些沒用的消息。
　　“嗯。”君臨不奇怪：“有價值的嗎？哪邊？帝國？”
　　葉清弦搖頭：“不，就在這裏，瓜城。”
　　然後她精神壹振：“是幻想生物！”
　　要在這場戰爭中獲取主動，幻想生物是必不可少的助力，可惜或許因為時間太短的緣故，暫時還沒有幻想生物來投靠。
　　“什麽情況？”大家都為之振奮。
　　葉清弦道：“他們在討論該不該加入我們……他們很猶豫，很仿徨，不知道該不該信任……”
　　葉清弦壹邊聽，壹邊說著：“他們不是擔心現在，是擔心將來……擔心將來義軍反抗成功後，會不會再翻臉殺戮他們。”
　　君臨點頭：“有這樣的擔心很正常，不過也說明他們在這裏的勢力確實不強。”
　　“他們說要等壹個人。”葉清弦道，她努力傾聽著：“好像是個很重要的人。”
　　“不會是瑞雯他們吧？”羅伯特問。
　　“不知道。”葉清弦搖頭：“他們還沒說名字……等等……是……竟然是……哦，見鬼！”
　　正在傾聽的葉清弦臉色突然垮了下來，壹臉的我很不想說的樣子。
　　看她這樣，君臨到是有些明白了。
　　他微笑：“又是哪個大美人兒？”
　　葉清弦便給了他壹個白眼：“如果妳把她搞上床了，那就等於是我拉的皮條。”
　　“哇哦！”大家壹起唏噓。
　　藍藍驚詫看君臨：“他和很多幻想生物有過艷遇？”
　　君臨表示不滿：“別這麽說，我通常只挑最好的。”
　　葉清弦臉色依然難看。
　　於是羅伯特開始流口水：“我猜這個絕對牛逼。”
　　他是用中文說的。
　　……
　　走出參謀室，君臨漫步在城市街道上，壹路時不時有人跟他打招呼。
　　有不少人已經認出了他。
　　君臨也會和藹的點頭回敬。
　　走過長街後，君臨來到壹條小巷。
　　巷子幽深，只在盡頭有壹間破破爛爛的小院子，看起來竟然還是個小旅店，只不過顯然沒什麽生意。
　　守在店裏的是個胖大嬸，無精打采的模樣，嘴裏還叼著煙。
　　君臨走進店裏，胖大嬸擡頭看了壹眼他，然後迅速低下頭，道：“客人要什麽房間？”
　　君臨微笑看她：“妳的樣子和我記憶中變化很大，要不是有心理準備，人群走過的話，我壹眼絕對認不出妳。妳黑了。”
　　胖大嬸依然低著頭：“客人，妳這話有點調情的意思啊？怎麽？對我這樣的女人，妳也感興趣？”
　　君臨笑道：“好吧，我承認我剛才說的話的確讓人有所誤解，只是我也沒想到，我人生遇到的第壹個小龍女，竟然會是您這個版本的。唔，嚴格的來說，您不是真正的小龍女，只是有這麽個名字而已，我說的對不對啊？包租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