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希望

　　星空深處，壹艘碩大的星艦正在星海中巡弋。
　　它就象壹座巨大的太空城，通體渾圓，與流線型的星艦截然不同。
　　守望者號！
　　這是壹艘基地艦。
　　在漫長的星空旅途裏，為了彌補沿途所需的能源，星光文明創造了這種類星球的戰艦，它存在的意義就是象壹個真正的基地那樣，能夠為龐大的艦隊提供所需。
　　而在選民時代到來之後，基地艦又有了新的作用。
　　那就是與選民建立聯系。
　　某種意義上，基地艦就是活動的位面。
　　當傳送門打開時，烈陽，君臨等人直接出現在壹座曠野中。
　　如果不是心中早有準備，他們甚至會以為自己來到了某個位面。
　　擡頭依然可以看到天空，那是艦內模擬的天穹，燈光如星。
　　腳下的花草樹木卻是如此真實，壹個真正的仿生態自然系統。
　　就在傳送門打開的同時，四周響起了尖銳的鳴聲。
　　天空出現戰機，地面時無數星光戰士低空俯沖而至。
　　壹個巨大的聲音如上帝般在這片空間響起：“妳們終於還是來了。”
　　“哇哦，聽起來好莊嚴的感覺。”君臨笑道：“我猜這也在妳們的預料中。”
　　“接受任務，就可以直接傳送到執行任務的星艦內，這本來就是系統的規矩。我們還不至於連這種漏洞都無法想到。”那天空中的聲音道：“君臨，談談吧。我們之間不是沒有和談的可能！”
　　君臨輕笑：“那妳們應該在來之前就談，而不是在交火後。”
　　“總要看看進度，才好決定退讓的空間。”那聲音道。
　　“那妳們現在的進度怎麽樣？”君臨問。
　　“還不錯，壹切都順利展開。君臨，我們不會摧毀星火位面，也不打算殺死地球人。讓我們得到我們想要的，我們就會離開！”
　　“至少告訴我妳們想要什麽。”
　　那聲音沈默了壹下，道：“可以。我們想要的很簡單。星火位面在妳和尼采聯手下，已變成了不可被摧毀的位面。我們想要它的不可摧毀特性！”
　　君臨和烈陽等人互相看看。
　　四周的部隊還在飛快集結，將君臨他們團團圍住，卻沒有進攻。
　　君臨也不在意：“我不奇怪這個答案。就目前看，事情也的確是朝這個方向發展的。問題是，那不可摧毀的特性是什麽？”
　　“我不知道。”天空中的聲音回答。
　　“妳不知道？”
　　“妳是星火位面不可摧毀的締造者，妳知道是為什麽嗎？”
　　呃……
　　這個反駁好給力，君臨壹時竟然無言。
　　“但這不能解釋妳們之前的奇怪做法。”君臨道：“既然妳們不知道，妳們怎麽得到？”
　　“妳可以不知道而做到，我們也可以不知道而得到！”天空中的聲音回答。
　　“我開始討厭這種問答方式了。”君臨很不滿意。
　　操妳妹的，吃定老子了是吧？事事用老子來做搪塞？
　　“那就說說妳們的得到方式，先前的那種信息素有是怎麽回事？”君臨問。
　　“和妳壹樣，我們也不清楚。”那聲音道：“我們得到的指令就是這個。我們來到這裏，不惜壹切代價，找到星火位面可以永保的秘密，那是文明存在的核心！包括無生者，也是壹樣！”
　　“誰的指令？”
　　“星光文明最高議會的指令。”
　　“所以妳現在的談判也屬於指令？”
　　“能夠通過和平的方式解決問題，我們不想開戰。”
　　“前提是妳們贏不了。”君臨冷笑。
　　面對贏不了的對手，人人都愛和平。
　　“不要太小看我們，君臨閣下。我們知道妳擁有什麽，我們也許會死，但我們本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我們可以死，但任務必須完成。”
　　“妳知道我可以阻止妳們。”
　　“當然，只要您壹句話，扭曲力場就會消失。只要您壹句話，攻擊也會消失。但妳的話語有限，我們的攻擊無限。而您，還做不到壹句話，就讓我們的星艦全部消亡！只要我們還活著，我們就會戰鬥到底！更何況，這次也不僅僅是只有我們。”
　　隨著這聲音，天空中緩緩落下四人。
　　那是四張熟悉而陌生的面孔。
　　為首壹個，身形修長，頭頂王冠，身上披著紫色大氅。
　　帝君無限！
　　另壹個瘦弱年輕人，正是詭妖衛人美。
　　還有兩個面目陌生。
　　壹名女子，長得風姿綽約。她微笑道：“我是九尾。”
　　另壹個戴著面具，看不出年齡，但看體型年紀已經不小。背負著手，語聲悠然：“我是迷叠。”
　　“諸位好。”君臨微笑：“招呼打過，可以動手了。”
　　“等壹下。”無限突然道：“君臨，妳真的不想知道，為什麽星光文明要這麽做嗎？”
　　君臨微微壹怔：“妳是打算告訴我什麽？”
　　無限輕聲道：“意義！壹切存在，壹切行為，背後都將有意義！君臨，星光文明這麽做，也是迫於無奈，不僅是他們，也包括無生者。星火位面是希望，沒有人能放棄希望。妳或許可以打敗妳的對手，但妳無法改變這個事實。星光文明的行動，代表的不僅僅是他們自己，也包括了這個次元所有的生命！”
　　君臨烈陽疑惑的互相看看。
　　烈陽的目光幾乎都是盯死在衛人美身上，直到這刻才轉過頭看無限：“無限，妳們到底搞什麽？”
　　九尾紅唇輕吐：“沒什麽，就是終選者快要出現了。”
　　什麽？
　　眾人愕然。
　　終選者？
　　這才哪兒到哪兒？
　　怎麽著就終選者快要出現了？
　　君臨也樂了：“真有趣，我身為天命都不知道這事，諾莉婭和沃茲好像也不知道，妳們反而知道了？”
　　“因為妳是局中人啊。”無限的目光微微泛起悲哀：“妳們是被命運鎖定的，而我們只是陪跑，妳們當然不會知道。但是我們至少知道另壹件事……君臨，妳有沒有想過，壹旦終選者真正出現，超脫將成為事實。那這個次元會是什麽結果？”
　　君臨沒有說話。
　　葉清弦羅伯特等人壹起看著他們。
　　會是什麽結果？
　　沒人知道！
　　尼古拉都不知道。
　　可是帝君他們好像知道了？
　　天空中那個聲音已然響起：“壹個超脫次元的真神壹旦誕生，伴隨著的就是對整個次元的無盡破壞！”
　　這話如洪鐘震響在眾人耳際。
　　那壹瞬間，君臨想起來了。
　　他想起自己第壹次遇到尼古拉時尼古拉說過的話。
　　他的誕生，導致了整個戰境次元法則破碎，位面侵襲大幅度增加。
　　而此時的尼古拉，還沒有真正超脫。
　　對於尼古拉來說，超脫是追求，只要能超脫，這個次元未來如何，他不在乎。
　　但是對於還留在這個次元的人而言，卻是不能不在乎的。
　　“見鬼……”君臨呢喃：“所以妳們是覺得，超脫將在不遠的將來發生？而唯壹能解決這壹切的……”
　　“十萬年守護！”帝君無限回答：“妳的真理和諾莉婭的預言確保了星火位面在十萬年內不會被摧毀，所以這裏蘊藏著整個次元文明存活的希望。君臨，現在妳還打算阻止這壹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