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還好有妳
有壹種愛情叫兄弟 by 十八子墨
2022-9-17 19:19
(A)
我心疼的拍拍自己的腦袋,不搭理左手,往咖啡廳走去,身後傳來左手惱怒的聲音:哎,問妳話呢……
我裝著沒有聽見,左手好像惱了,拽住我的胳膊,兇巴巴的看著我:哎,問妳話呢?不是說過不要妳跟4暮在壹起嗎?妳有腦子沒有?
左手的手就跟鉗子似的,每次拽著我的胳膊都會很疼,我也惱了:放開了,不都說過有把柄在秘書長手裏嗎?我跟許小壞小諾她們壹起半夜在女生宿舍樓抽煙,被樓道阿姨抓到了,秘書長把這事兒壓住了,沒有跟學生會老師說,我就算不為自己考慮,我不想把許小壞和小諾牽掣進去,妳明白了嗎?放手。
我甩開左手的手臂,左手楞楞的看著我:妳說妳,妳抽煙?
我沒好氣的來到咖啡廳,秘書長和4暮果然已經點了東西,因為咖啡廳是先買單,我努力擺出壹副真誠的表情:誰付的賬?今天我來吧。
4暮慵懶的趴在桌子上無所謂的笑:得了,男生哪能讓女生付賬,今天我來,也算給某人賠個不是,別老是記著我的不好不是?十八,我給妳叫的冰咖啡,喜不喜歡,不喜歡我去換。
秘書長撇著嘴:行了,哪有那麽羅嗦的。
其實4暮就是為了扯皮,關於我們女生樓晚上熬夜蹲點兒的事兒就說了那麽兩三句,無非就是保證不出兩三天肯定就收網了,再辛苦壹下而已。4暮起身去洗手間的時候秘書長轉了轉眼睛看著我:哎,十八,怎麽說我也算幫過妳,咱們打開天窗說亮話,所以不管是不是我蹲守的樓層,只要抓到那個偷衣服的賊,最後上報到學生會哪兒妳得承認是我抓到的,就是說妳們只是起到了幫助的作用,妳明白我的意思吧,這樣,事兒了解之後咱們之間誰都不欠誰的,我說話算數。
我疑惑的看著秘書長:這是為什麽?
秘書長喝了壹口冰咖啡:跟妳說也無妨,明年換屆選舉的時候我想競選學生會主席,所以我需要有壹些實質性的工作成績,這樣說妳明白了吧。
我點點頭:明白。
我看見4暮抖著手上的水朝我們走過來,我笑著看秘書長:哎,既然咱們也達成這樣的協議了,我呢,完全按照妳的意思配合,而且會全力的配合,我還有點兒事兒,想先回去行吧?
秘書長點頭:好,妳明白最好,走吧。
我站起身往外走,4暮喊我的名字:哎,十八,十八,才說幾句話啊?妳去哪兒?
我指指桌子上的咖啡,鄙夷的看著4暮:哎,這玩意兒我壹點兒都沒有動,我可不欠妳的。
回到宿舍,小諾正在練習劈腿的功夫,其實小諾的腿形還不錯,就是個子矮了點兒,壹個身高160的人腿再怎麽長也不能長到哪兒去,自從那晚以為鸚鵡的笑話小諾笑得差點兒歪了嘴,我都不大敢跟小諾說話了,我怕我說出的話再次讓她失常的大笑。我有氣無力的看著正在努力織著圍巾的小丘:許小壞呢?
小丘睜著困倦的眼睛:哦,跟索多多和左手去什麽酒吧了,說是晚上看左手和索多多的唱歌來著,好像挺浪漫的。
估計許小壞更大的成分是沖著左手去的,也不知道許小壞怎麽想的,左手冷冰冰的跟壹米厚的冰塊似的,我想著晚上的蹲守也有些郁悶,覺得心裏沒有什麽底兒,都好幾天了,熬夜把我熬的壹點兒精神都沒有,我看著窗外落山的太陽留下的那種余溫的熱度開始有壹種前所未有過的疲勞,那個時候什麽都不想,就是很想睡覺,恩,最好能靠著小淫睡,那樣會很安心,想著想著我自己情不自禁的笑了壹下,小諾象看神經病似的看著我。
我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被不停的響著的電話聲音吵醒了,我睜開眼,看見黑糊糊的宿舍,小諾小丘都不在,我懵登轉向的去抓電話,還被床的欄桿撞了壹下胳膊,疼的我齜牙咧嘴的,好容易才抓到電話,我的聲音還帶著困倦:哎,誰啊?
我聽見電話那邊好像有著吵雜的噪音,亂哄哄,我以為是誰打錯了,剛想放下電話,那邊傳來很大的聲音:哎,十八,能聽見嗎?餵?
我遲鈍的眨巴了兩下眼睛,好壹會兒才反映過來,那個很大的聲音是左手的,我恩了壹聲:什麽事兒啊?怎麽那麽吵?有什麽事兒嗎?
左手很大的聲音傳了過來:哎,這裏是酒吧,我就問妳壹下,今天4暮沒有做什麽吧?
我打了個哈欠:沒有……
左手哦了壹聲,啪的放下了電話,我拿著電話的聽筒好壹會兒才反映過來,這樣就掛了?我翻了個身接著呼呼大睡。第二次把我吵醒的還是電話,我惱怒的睜開眼睛,房間裏面還是黑糊糊的,小諾和小丘也不知道去哪兒,又是電話響,我抓起電話,想聽聽是誰的聲音,要是熟人我就開罵,竟然是許小壞的聲音:十八啊,妳不會還在睡吧?下來吧,我們都從酒吧回來了,在學校邊兒上的啤酒屋,索多多要請妳喝紮啤,下來吧。
我打著哈欠:哎,妳們喝吧,我不去了,困……
許小壞哼了壹聲:哎,讓妳過來喝妳就過來喝,聽見沒有,我有要緊事兒要妳幫忙,快過來,不然我可要折騰妳了,哎,我們在裏面的緊裏面靠著窗戶的地方……
我放下電話,拉亮了電燈,已經十點了,還有壹個半小時就熄燈了,許小壞折騰什麽啊?我對著鏡子看著自己睡眼惺松的臉,頭發跟鳥窩似的,我實在懶得去水房梳頭洗臉,看見許小壞床頭放著壹個玻璃杯,裏面好像有半杯水,我往手上倒了壹些那個水把自己張牙舞爪的頭發往下壓了壓,半杯水用的差不多了,這才晃蕩出了宿舍樓。許小壞說的那個啤酒屋就在學校邊兒,但是沒有什麽學生會去,聽說消費不低,而且據說裏面更適合成人化壹些。
我迷迷糊糊的去了那個啤酒屋,進去之後站在門口看了好壹會兒,我都看見服務臺的小姐壹個勁兒警惕的看著我了,我才看見許小壞在壹個角落裏面朝我招手,我晃蕩了過去,看見索多多和許小壞並排坐著,左手坐在對面,靠著窗戶,不停的望著玻璃窗外,桌子上放著四個大杯子的紮啤,還有壹些苞米花小零食什麽的,我坐在左手邊兒上,困倦的看著許小壞:哎,不都跟妳說很困了嗎?
許小壞嫵媚的笑:哪有妳這樣的女生?昏天昏地的,哎,今天左手和索多多去唱酒吧了,超級的好聽,真的。
我喝了壹大口紮啤,好涼,我看著左手:是嗎?也這麽,就這麽冷冰冰的往臺上壹唱,是不是酒吧裏面的紮啤都賣不出去了?
左手冷漠的瞪了我壹眼,不說話,因為四個人中間的小桌子是長條的,很窄,我都能感覺在桌子底下會時不時的碰到別人的腿,我看著左手:哎,妳應該把葉小連叫來啊,唱歌的時候妳也應該叫著她,讓她看看妳怎麽唱歌……
有壹只手在窄窄的桌子底下狠狠的掐了我的腿壹下,我疼的差點兒喊出聲,看見許小壞嫵媚的笑著:來啊,喝酒,喝酒……
可惡的家夥,索多多扭頭看著許小壞笑:妳喜歡聽我們唱歌?以後多帶妳去就好了,我太有面子了,那些熟人都說妳長得特別漂亮。
許小壞矜持的看著索多多,可惡的丫頭,敢下黑手掐我?我把手伸到桌子底下,在許小壞深情款款的看向索多多的時候快速出手,抓住壹個人腿使勁兒的壹掐,哼,就以為妳自己會掐?我也是會,女人與生俱來的本事就是掐人。可是,好像有點兒不對勁兒,許小壞什麽反映都沒有的笑著看著索多多,難道那丫頭那麽抗疼?還是我用的手勁兒不夠?我咬咬牙,手上加勁兒,突然手腕被人死死的攥住,我看見左手皺著眉頭盯著我,用很小的聲音說:十八,妳沒事兒掐我幹什麽?
糟了,我掐錯人了?我慌忙松開手,手腕被左手握的很疼,左手咬著牙盯著我:妳瘋了?
許小壞奇怪的看著我和左手:怎麽了?有什麽事兒麽?
左手松開握著我手腕的手,低頭喝著紮啤,我感覺手腕很疼,用另壹只手揉著:沒事兒,就是說唱歌的事兒。
許小壞奇怪的看著我:咦?十八,妳今天用發膠了?
我用手拂拂頭發:沒有啊,就是用了點兒水,醒過來之後頭發有點兒亂。
許小壞搖頭:不對啊,那妳頭發上怎麽那麽亮,還壹綹壹綹的,妳把頭伸過來。
我把頭往許小壞眼前伸了伸,許小壞用手摸了摸我的頭發:呀,怎麽這麽粘啊?十八,妳用什麽了?
我也用手去摸,果然很粘,我奇怪的看著許小壞:怎麽可能呢?妳床頭的那半杯水啊,我明明看著是水啊……
許小壞噗哧壹下,指著我:十八,妳,妳簡直是……
左手和索多多也開始看著我,許小壞忍著笑:十八,那不是清水,是我早晨沖的濃濃的蜂蜜水,沒有喝完,所以就放在哪兒……
左手和索多多也忍不住開始大笑起來,我用手摸摸粘了吧唧的頭發,心裏這個郁悶,慌忙站起身:妳們慢慢喝,我回去洗頭發了。
許小壞忍著笑:得了,著什麽急啊,都這樣了,早晚得回去,妳的紮啤才喝了那麽壹點兒就走,多掃興,不差那麽點兒時間,壹會兒就壹起回學校了,好容易出來喝次酒不是?
我懊惱的坐著,看見左手有點兒發楞的看著我,我有點兒惱火,瞪著左手:哎,看什麽看,不就是用蜂蜜水洗頭發了嗎?至於這麽笑話別人麽?
左手別過眼神,喝著紮啤不說話,許小壞拿苞米花打了我壹下:哎,十八,妳怎麽那麽沖的脾氣啊,妳自己做了可笑的事兒還不準別人笑笑?
我也瞪了許小壞壹下,哼哼,坐在索多多身邊還想著為左手說好話,真是三心二意,要我是索多多,我肯定掐死許小壞,我忿忿的喝了壹大口紮啤。許小壞還來勁兒了,非要跟我玩什麽十五二十的劃拳,索多多開始起哄:對啊,喝酒喝酒,就算回不去學校也沒有關系啊,可以去我們在校外租住的那個房子啊,地方足夠大,是不是左手?來來,盡興喝酒。
左手沒有什麽表情的看著桌子上的苞米花沒有說話,我搖頭:不行,我晚上還有任務。
許小壞的眼睛轉著,笑:十八確實有事兒,那我和左手來好了,左手,不會不給面子吧?
左手看了壹眼許小壞:妳想喝?妳跟索多多劃去,我沒有興趣。
索多多瞪了左手壹眼:哎,大家玩的就是壹個高興,左手妳跟許小壞劃拳,十八負責把許小壞弄回宿舍,我負責把左手弄回去就行,左手,別不給面子。
許小壞開始飆著勁兒跟左手劃拳喝酒,我知道許小壞並不能喝多少酒,但是許小壞不知道為什麽非要跟左手劃拳,在喝酒的過程中,我才發現左手竟然那麽能喝,臉色連變都不變,在喝了四大杯紮啤之後左手好像什麽反映都沒有的接著喝,許小壞就不行了,由嫵媚的笑著到迷糊的笑,劃拳的手勢都變得分不清東南西北了,最後直接趴倒在桌子上不動了,左手接著喝了壹大口紮啤,沒有什麽反映的看著索多多:結帳吧,該回去了。
我架著許小壞出來,左手和索多多跟在後面,索多多看著我笑:哎,十八,妳看許小壞都醉成這個樣子了,我覺得回學校肯定更費事兒,妳和左手回學校吧,我們租的房子離這兒很近,我和許小壞過去就行……
說著,索多多就伸手要扶著許小壞,我推開索多多的手,搖頭:不行,妳剛才說過的,她醉了我帶著她回學校,左手醉了,妳帶著左手回去。
索多多尷尬的看著我:哎,我們是什麽關系妳也知道,我照顧她天經地義啊,再說了我哪兒她也不是沒有去過……
我冷冷的搖頭:如果許小壞是清醒,她願意跟著妳去哪兒那是她的自由,我不會也沒有權利幹涉這些,但是現在她醉著,我只能帶她回學校,要麽妳叫醒她問問她是不是願意跟妳過去……
索多多有點兒惱羞成怒:哎,許小壞之前不止我壹個男朋友吧,她不是妳想的那樣無趣好不好?妳以為她跟妳的想法壹樣嗎?是妳想的有問題,我還能把她怎麽樣了麽?讓開!把許小壞給我!
我扶著醉的壹塌胡塗的許小壞往後退著,索多多氣勢洶洶的就要推開我,我看見左手伸出手臂攔住索多多,冷冷的說:夠了,她要是想跟妳過去,明天醒酒了也壹樣,走了。
索多多恨恨的瞪了我壹眼,也看了壹眼左手,哼了壹聲,轉身就走,但不是學校的方向。我松了壹口氣,看著左手的背影:哎,妳過來壹下,我想背著這個家夥走,我要扶著什麽才能起來。
左手往後退了幾步,我蹲下,把許小壞往後背上壹背,扶著左手的肩膀站了起來,許小壞的個子比朱檀高體重也比朱檀沈,真是夠我受的,我懊惱的嘟念著:真是,言情小說中不都是女生喝多了,由男生來背著的嗎?怎麽我老是背著別人的命,朱檀也是,許小壞也是,我也是女生好不好?
左手點了壹支煙,扭頭看著我,好像笑了壹下:哎,看不出妳還怪有原則的?
我轉著被許小壞勒著的脖子:沒辦法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了,要是索多多之前就跟許小壞說喝醉了去妳們租的房子哪兒,我幹嗎費事兒?幹嗎等許小壞醉的壹塌胡塗之後才要帶著許小壞去他哪兒,我當然不幹了,可惡的丫頭,怎麽這麽沈啊……
左手吐了壹口煙,點點頭:可是剛才,剛才妳為什麽掐我?
我開始笑:那個是我不對,這個,喝醉的丫頭在桌子底下掐了我壹下,我本來想報復她來著,誰知道掐錯了,不過手勁兒挺大的,對不起了……
左手沒有說話,用手拍了拍穿著牛仔褲的腿,我聽到有鈴鐺的聲音,我低下頭順著聲音看,看見左手牛仔褲褲兜的位置掛著壹條細細的鏈子,上面還有兩個好看的鈴鐺,我壹下就認出那個帶著鈴鐺的鏈子是上次看見的那個送給葉小連生日禮物上面。我扭頭看著左手笑:就是啊,這樣的鏈子比妳之前戴過的那樣好看多了,這才叫飾品,很適合妳啊,哎,左手,說實話,妳帶著這麽壹個好看的鏈子還有指環什麽的,挺好看的,我之前還捉摸著要是小淫帶著這些就絕對難看,所以說啊,妳是適合這種打扮的人,現在看著妳穿這樣的牛仔褲也不會覺得很怪了,蠻帥的,象後街男孩那些裝扮,不過妳之前的那些鏈子真的像是栓動物的,別人說不定還以為妳在動物園工作呢……
左手扭頭看了我壹下,嗤笑:女生天生就是話多,妳都能拿蜂蜜水抹頭發的人,還跟我講這些?好像妳多懂似的,回去好好洗妳的頭發吧。
(B)
晚上蹲守的時候,江若雨拿了兩本詞,壹本是關於納蘭性德的,壹本是關於李清照的,文體部的兩個幹事苦著臉看著我說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不用半夜披著毛巾被蹲守,我也很困,雖然很想抽煙,但是當著文體部的人也沒有辦法真的抽煙。江若雨挨著我坐著,翻看著納蘭性德的詞集,臉上帶著壹種滿足的笑意,早先的時候我並不知道納蘭性德有多好,雖然李清照可以把詞寫的細膩傷感,我也看過很多柳永的詞兒,所以在詞的派別上我更容易接受蘇東坡和辛棄疾那種真男人的氣魄,對於柳永“楊柳岸曉風殘月”的風格除了那首《雨霖鈴》,我實在不願意太去想壹個男人也跟著女人壹起無比的細膩傷感,宋以後的詞我就更少翻開了,所以那會兒可以說我對納蘭性德根本就是壹無所知。
我翻了李清照的詞集,看江若雨壹臉的笑意,有點兒納悶兒:哎,那個好看麽?
江若雨活動了壹下頸部,小聲的笑:十八,妳應該看看,我知道妳喜歡豪放派,可是如李清照納蘭性德這類細膩如青絲壹樣的詞風其實真的很能中和人的性格,所謂極鋼必折,古話兒說得是很有道理的,我看過妳在校刊上發的文章,妳真的過於鋼了,我常常會把妳當成男人,我都怕我會產生幻覺……
我笑著看江若雨:哎,妳確定妳是基礎學院的理科生麽?
我胡亂的翻開了幾頁納蘭性德的《飲水詞》,沒有什麽看的心思,擡頭看見江若雨笑吟吟的看著我的表情,很美麗,我晃晃《飲水詞》:等有時間的時候我再好好看吧,這幾天妳每天都陪著我熬夜,實在有些對不住……
江若雨搖頭,接著笑:沒事兒,是我自己願意的,我挺喜歡跟妳壹起看書,討論這些詩詞什麽的,其實我小時候就喜歡這些東西,但是沒有什麽機會讀,考大學的時候家裏人不讓考文科,所以就擱下了,我那些朋友都不喜歡這些東西,難得遇見妳也喜歡。
說著江若雨靠著我的肩膀,好像有點兒困了,我也有些困了,翻出小淫的呼機,看見上面閃動著留言,按開,我笑,上面的留言是:是不是很困,我也困,但還是想陪著妳,最近睡眠不好,妳要請我吃牛肉炒飯。
我重復的看了幾遍小淫的留言,往墻上壹靠,也困的開始閉眼睛,但是我不敢怎麽睡,我怕睡著了會誤事兒,所以壹直都是等自己要睡著的時候迅速睜開眼睛,好幾次我都看見江若雨壹邊擦著眼鏡壹邊看著我,我小聲問江若雨看什麽,江若雨笑:十八,妳睡覺的時候真的挺女生的,很……
江若雨還沒有說完,我就聽見有人輕手輕腳在走廊裏面走路的聲音,江若雨迅速往墻邊看了壹下,驚訝的回頭看我,用很小的聲音:十八,不知道是誰,進水房了……
我騰的就站了起來,半夜以後沒有人會跟鬼似的進水房,最多就是去洗手間,我推醒靠著墻睡得壹塌胡塗的兩個文體部幹事,示意她們小聲,那兩個家夥真是沒用,竟然嚇得不敢跟著我和江若雨,在我們身後老遠的地方哆嗦著,好像真的偷衣服的不是人,是別的什麽。我跟江若雨躡手躡腳的踱到水房門口,剛走到水房門口,裏面的人就出來了,那人也顯然沒有想到這個時候還有人在蹲守,很顯然也嚇了壹跳,臉上是慌裏慌張的表情,我板著臉:妳幹什麽?
那個女生開始辯解:我,我收衣服……
江若雨嗤笑:收衣服?半夜三點多收衣服,這些衣服都是妳的?
其實不用江若雨這樣問,也能看出她明顯在說謊,因為她手裏的衣服種類實在太多,能看出有些衣服就不適合她的身高,那個女生慌了神兒,把手裏的衣服往我和江若雨臉上壹扔,就往走廊那邊跑,我把衣服往後壹扔,開始追,同時還喊:站住!!!
在深夜,我的那壹嗓子壹點兒也不遜色於小諾聽了鸚鵡笑話之後的哇哈哈,所以我想,樓下的秘書長和蘇亞還有左小婷肯定能聽見,走廊裏面很誇張的響著兩個人撲通跑動的聲音,那個女生跑得很快,我使勁兒追,還是差了不少距離,我開始擔心她要是往樓下壹跑,我肯定就不確定她到底進了那個宿舍,那樣就麻煩了。就在快要到樓梯拐角的時候,我看見秘書長帶著蘇亞和左小婷她們沖了上來,那個本來還想拐下樓梯的女生也嚇了壹跳,她肯定沒有想到樓下還有人,頓時就蹲在地上,怎麽都不擡頭,我氣喘籲籲的站在旁邊,過了壹會兒,樓道阿姨拿著手電筒也跑了上來,大家拖著拽著把那個女生折騰到了值班室,我讓江若雨回宿舍了。
本來我以為這樣就交差了,誰知道那個女生是死活不說自己是那個專業那個宿舍的,怎麽問她都不說,就是低著頭壹聲不吭的。學生會這些成員好像還都不認識她,阿姨也沒有辦法,現在也不能查宿舍,大家大眼瞪小眼的互相看著,那個偷衣服的女生壹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情,就是壹個不說。秘書長有點兒急了,上前推了那個女生壹下:哎,妳偷衣服的膽子都哪兒去了?妳說不說?妳不要以為妳不說就能躲的過去,明天啊,把妳當成失物招領壹樣拎到教務處,會沒有人認識妳嗎?恩?
那女生還是壹聲不吭,低著頭,我想她現在肯定是以為什麽都不說大家就很難知道她是那個專業的那個宿舍的學生,樓道阿姨剛開始還耐著性子想勸解那女生說實話,到後來樓道阿姨竟然用手指頭戳那女生的額頭:妳這慫孩子,啊,妳說妳折騰了多少人了?現在大家都還不睡覺的陪著妳賣單兒是不是?
從半夜三點壹直到早晨好到六點了,那女生就是壹聲不吭,不管大家怎麽說她,樓道阿姨沒著了,黑著臉朝我們擺擺手:行了,妳們都回去吧,大家都夠辛苦的,反正也天亮了,我這就給校警值班室打電話,直接讓校警和教務處處理吧,我就不信真的沒有人認識她?
出了值班室,秘書長還悄悄的叮囑我別忘了在咖啡廳的約定,我知道她的意思是把這次抓偷衣服賊的功勞全部歸給她,我摸出小淫的呼機,上面最後壹條留言是:十八,天亮了,我們都去睡吧。這個呼機要還給小淫了,這個傻瓜,竟然真的每隔壹小時就給我留壹次言,他根本不能熬夜的,我的嗓子幹幹的,有些沖動的想去找小淫,我把呼機裝到口袋裏面,出了女生樓。還沒有走幾步,我又停下來,我想要是我現在去,小淫估計又睡不成覺了,我應該晚點兒去才成,看看手表,六點多,要是回宿舍會吵醒小諾她們,我想去操場運動壹下,然後買早餐去找小淫,徹夜的蹲守終於結束了。
操場上很安靜,早晨的空氣很好,我站在操場邊兒上閉著眼睛深深的呼吸了幾口空氣,看見旁邊的欄桿處,掛著壹件運動球衫還有壹瓶礦泉水,不知道是誰的,我甩了甩胳膊,開始沿著操場慢跑,跑步的時候我甚至在想壹會兒要是見到小淫我應該怎麽折騰他呢?直接把他叫醒還是守著他等他睡醒?當我想到小淫那種酣睡的表情的時候我自己都覺得自己有點兒沖動的不可救藥。
我這麽想著的時候差點兒被什麽東西絆倒了,我壹驚,停了下來,看見腳前慢慢滾動著壹個籃球,我開始四處找籃球的主人,找了壹圈兒也沒有看見周圍有人,我正準備把籃球踢到操場邊兒上,聽見有人喊了壹聲:哎,這兒……
我順著聲音看過去,看見各種健身雙杠旁邊的草地上坐著的壹個人好像朝我招了招手,我遲疑的抱著籃球往雙杠走了好幾步,才慢慢看清,竟然是左手?我意外的把手裏的籃球扔了過去,左手的臉上、脖子上全是汗水,短衫好像也打濕了不少,估計是剛才運動了好壹會兒,還叼著壹支煙,淡漠的看著我:哎,妳怎麽也起的那麽早?
我晃晃脖子:哪兒啊,女生樓不是出了壹個偷衣服的賊麽?所以我們好幾天都在熬夜蹲守這個事兒,我才不願意起這麽早,不是說呆著不如倒著麽?誰跟睡覺有仇……
左手輕輕吐了壹口煙,沒有說話,我看見雙杠想起高中時候還能在上面翻,有點兒沖動,抓著雙杠想翻壹下,想起小淫的呼機,隨手拿出來遞給左手:哎,妳幫著我拿壹下,我翻翻看,以前在高中的時候我們也這麽翻,我力氣很大的,扔鉛球跟扔石頭壹樣……
我抓著雙杠真的翻了壹下,口袋裏面的零錢雜物嘩啦啦的掉了出來,我跳下雙杠,開始揀零錢,揀到左手身邊,看見左手翻開呼機裏面的內容,我壹把搶過來,裝進口袋:不準看。
左手嗤笑了壹下,接著吸了壹口煙:無聊,大半夜的不睡覺發信息留言?神經。
我把壹堆零錢裝進口袋,開始跟左手較勁兒:哎,妳大早上也不睡覺,妳不神經?妳自己看看,哪有男生起妳這麽早的?難怪方小刀說妳……
左手很突然的扭頭看我:方小刀說什麽了?
我不屑的看著左手:方小刀說妳精力旺盛的壹大早晨跑到操場上運動是因為……
左手挑釁的看著我:因為什麽?妳又知道?
左手的表情讓我有些惱火:是因為妳想女人了啊!!哎,這話是那個胖子說的,妳有本事去揍他,哼。
左手吹了吹手上的煙灰,冷冰冰的嗤笑:壹個女生的說這樣的話,大言不慚。
我瞪了左手壹眼,也哼了壹聲,轉身就走,決定以後看見左手絕對要繞路走,絕對是八字不和,所以才會這麽犯沖,說不定就是因為流年不利,不僅是八字不和,是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和的那種。
買了早點去阿瑟哪兒,開門就看見小淫睡在沙發上,身上胡亂的蓋著壹件襯衫,計算機書掉到地上,電腦竟然還開著,佐佐木就趴在電腦桌上睡得壹塌胡塗,小麥的房間門看著,我看見平K也抱著壹本書躺在小麥的床上,皮鞋都沒有脫。看來期末考試之前,大家的作息時間都是亂七八糟的。我把早點放到桌子上,慢慢蹲在小淫睡著的沙發邊兒上,有點兒不忍心小淫這麽睡著,我輕輕的搖晃了小淫壹下,小淫夢囈了壹下,又開始接著睡,小淫夢囈的時候,酒窩顯了出來,我好奇的用手輕輕的摸了小淫的酒窩壹下,小淫沒有什麽反映的接著睡,我有點兒上癮的往小淫身邊湊了湊,小淫嘴唇的線條象夢壹樣的誘惑著我,我有些情不自禁的用手去摸小淫的嘴唇線條,然後我聽見佐佐木的聲音:十八,妳什麽時候來了?
我嚇了壹跳,慌忙往後退了壹下,扭頭看見佐佐木睡眼惺松的臉:我,我也是剛到,看見小淫睡沙發,所以想叫他回房睡而已。
佐佐木站起身打著哈欠,笑:哎,小淫已經醒了,哎,小淫,妳回房睡會兒吧,十八心疼妳了都。
我轉頭,看見小淫眨巴著眼睛看我:來了?
我裝模作樣的坐到沙發上:恩,那個偷衣服的女生抓到了,但是現在還不知道是那個專業的,今天應該會知道吧,終於不用再熬夜了,我挺興奮的,所以直接就過來了。
小淫坐了起來,搓搓臉,眼睛明顯的睡眠不足,小淫看著我笑:去我房間補覺吧,抓到了是好事兒,以後不用這麽辛苦了。
小淫拖著我往他房間走,佐佐木拿了我買的早點,笑:十八,謝了,正犯愁不知道早上吃什麽呢?
進了小淫的房間,我安心的往小淫的床上壹躺,很舒服,我睡意濃濃的看著小淫:哎,妳去什麽的地方睡?去小麥房間麽?我看見平K在床上躺著的……
小淫挨著我趴在床邊,看著我壞笑:十八,我睡這兒好不好,恩?妳睡床那邊,我睡床這邊兒,妳這些天壹個勁兒忙著蹲守抓賊,我也變得稀裏糊塗的,抓都抓不到妳,妳也讓我多少蹲守妳壹下唄。
我扁著嘴,腦子開始轉不開彎的看著小淫,小淫往我身邊湊了壹下,笑:哎,妳不拒絕我就當妳答應了,恩?
小淫胡亂的抓了幾本書,往床上壹躺,扭頭看著我,我避開小淫的眼神,從門縫中能看見佐佐木在客廳裏面走來走去的身影,小淫把手伸給我,笑:十八,把妳的手給我。
我不明所以的把自己的左手伸給小淫,小淫握著我的手,笑嘻嘻的看著我:十八,這樣,妳會反感麽?
其實我沒有覺得反感,只是覺得不習慣,雖然說不過借著同壹張床補覺,我扭頭看小淫,小淫深呼吸壹下,握著我的手,朝我笑了壹下:睡吧,我想會睡個好覺的,恩?
我也試著深呼吸了壹下,感受著小淫握著我的手的力道,有壹種說不出的溫暖在心底湧動著,我安心的閉上眼睛,讓這些天熬夜的困倦感覺壹並襲來,我真的好像睡壹個舒服的覺。
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側著身體朝小淫的方向躺著,小淫眨巴著眼睛看著我笑,好像早就醒了的樣子,我習慣性的用手摸了壹下嘴角,看看是不是有口水,小淫吃吃的笑:哎,十八,妳睡覺的樣子跟妳平時壹點兒都不象,好像說夢話,我又聽不清妳在說什麽,我妹妹養的那只貓就這樣,蜷著身子,有時候還會用手蓋著臉,那貓睡覺的時候要是用手碰碰它就會很惱火的用爪子亂拍壹通,然後接著睡,尾巴壹點兒都不老實,還會時不時的拍著……
小淫說著還用手捏了我的鼻子壹下,我不樂意的看著小淫:哪兒象貓了?妳有看過我這麽大的貓麽?最不濟還不得混個老虎?給,呼機還給妳。
我把身上的呼機遞給小淫,小淫接過呼機溫柔的看著我:十八,我真的喜歡我們這樣壹起的感覺,我醒來的時候看見妳,妳醒來的時候看見我,我承認我是有些膩歪,可是我從來沒有這樣黏糊壹個人,不管我和妳貼近的有多麽接近,我都會覺得還不夠……
小淫頓了壹下:十八,從妳不再排斥在我的房間看書或者是休息,我真的很開心。
我不好意思的避開小淫的眼神,有點兒找不到話說,小淫看著我的窘態,吃吃笑:十八,我就喜歡看著妳不知所措紅著臉的樣子,特可愛,壹想到妳能抄著家夥去打架,可是跟我說話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我就會很想逗妳,恩?
小淫笑著往我身邊湊了湊:十八,中午請我吃牛肉炒飯吧,恩,我要雙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