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我到之處便是路

　　當滅的第七槍轟在那雕塑上時，即便是這無敵的雕塑也終於承受不住。
　　它那龐大的身軀開始瓦解，化作無數的碎塊崩散跌落。
　　而隨著這雕塑的全面碎裂，從那壹片碎石殘骸中浮現出壹顆奇特的晶石。
　　它看起來晶瑩剔透，就像是壹個水晶球，只是那球體中，赫然還浮現著壹張扭曲的人臉。
　　那臉上的嘴開合著：
　　“莫傷了花！！！”
　　它懸浮於空中，那扭曲的人臉張口，竟如吐出壹道氣態小龍，環繞著水晶球旋轉不停。
　　看著這壹幕，卓君彥笑了：“龍……隱龍居……原來是這樣。所以，真的存在壹條龍？這裏就是龍居？那之前的妳，算什麽？”
　　那氣態小龍張開大嘴，發出無聲的咆哮。
　　又壹個意念自卓君彥心底生成。
　　“妳不是被選中者！”
　　卓君彥笑的越發開懷：“妳終於會說點別的了？被選中者？妳是說龍使？哦，我的確沒見過什麽龍使，我也沒有得到什麽秘密指令。但我有這個！”
　　卓君彥槍口已再次對準這空中小龍。
　　他冷道：“妳們的那套闖關遊戲，我不在乎。我要進入，無需批準。我要得到，無需許可！那所謂的指令，許可，都是建立在足夠力量基礎上的。只要力量夠了，就可以破機關，去指令！要什麽龍使選中？我走過的地方，就是路！”
　　說罷馭物術再施。
　　雙重馭物術加持，狂野的念力風暴發動，沖擊在那氣態龍上。
　　“嘶！！！”
　　氣龍發出壹聲尖利長嘶，壹道精神沖擊已襲入卓君彥心間。
　　下壹刻，卓君彥耳際壹陣轟鳴，眼耳口鼻已溢出鮮血。
　　盡管七竅流血，卓君彥卻還是眼都不眨的瞪著那小龍：“原來是這樣！”
　　他開槍！
　　滅的第八槍，這次是直接轟擊水晶核，狂野的沖擊爆起，灼燒的火焰席卷了整片花園。
　　水晶核盛放出壹片白光，阻住這壹片烈焰。
　　但是卓君彥已清除的感受到，這是與先前截然不同的手法。
　　如果說之前的雕塑巨人是純粹的力量碾壓，無敵堅硬，那麽在失去這壹層石制外殼後，現在的水晶核就變成了純粹的精神層面的出手。
　　或者說，這才是它的本質！
　　靈境！
　　卓君彥已經明白了！
　　這是靈境！
　　純粹的異術能量，借助精神的力量施展，念力風暴越發張狂，強大。
　　但這沒有讓卓君彥畏懼，反而更加興奮起來。
　　他喃喃道：“如果是真正的靈境，我應該已經死了。但妳不是！妳只是壹個早就死去的意誌！”
　　說著他運足所有的力量，四周花瓣飛舞，再度裹卷而出，這次是直接卷向水晶核，這壹卷，竟是讓那水晶核的精神沖擊直接消弭！
　　而這次他不再留手，是把花園裏所有的花都連根拔起。
　　隨後就發現，有壹朵花，念力竟然卷不動！
　　那是壹朵白色的小花。
　　它矗立於花園裏，隱藏於萬花中。
　　直到這刻，在卓君彥狂風掃落葉般的攻擊中，終於現出了它獨特的氣質。
　　壹若空谷幽蘭，迎風搖擺。
　　“莫傷了花！”
　　“它是我的了！”卓君彥已沖過去，壹把抓住那白色小花，同時槍口對準空中晶核：“妳的使命，已經終結！”
　　開槍！
　　——
　　聖母河上，倒懸河後！
　　逆流之瀑正卷而起，現出壹片光滑山洞。
　　洞上三個大字。
　　明見洞！
　　數道人影飛至，已入洞中。
　　回首望，河流復卷，逆勢飛揚。
　　河水從下方激打在腳面上，落於唐凝的臉頰間。
　　她立於山洞裏，仰望頭頂山壁，呢聲喃喃：“這裏的重力有變化，果然壹切都有原因。”
　　耿大彪最近跟隨的時間長了，到也懂的重力這個詞，奇怪問：“唐小姐是說，聖母河逆流而上，是因為重力向上？”
　　“是！就像是壹塊磁石，吸引著河水上湧。”唐凝回答。
　　“妳確定？”耿大彪呆呆問。
　　“當然。”唐凝微笑。
　　她的身體竟然輕飄飄飛起。
　　她現在也不過武道壹重巔峰，輕身功夫更是稀爛，這刻卻如四五重的大高手壹般，輕松觸碰到崖壁頂端。
　　耿大彪愕然：“為什麽我沒有感覺？”
　　“因為妳的實力太強了。”唐凝落回地面。
　　“實力太強？”
　　“是！”唐凝很肯定：“此地非天然，而是有人刻意為之。對於真正的武道強人，不起作用，但是對於沒有武力的，有作用。所以這裏的水，這裏的石，甚至我這樣的低武之人，都有壹些效果。”
　　說著唐凝隨手丟出壹塊石子，就見那石子在空中飄飄悠悠，仿如羽毛般落下。
　　“謔！”耿大彪笑了。
　　他從外間捧來壹汪水，於是這壹次，這水直接附於崖頂。
　　從科學上講，這是不對的！
　　它對不同的東西，作用的重力影響都不壹樣！
　　對水的效果最好，對金屬石塊等次之，對人的效果最差。
　　唐凝能感覺到，不僅僅是因為她實力低，更因為她心中有種奇特的感覺。
　　“我來過這裏！”她說。
　　“我不明白，唐小姐不是記憶超群嗎？”耿大彪問。
　　“被抹去的記憶！”唐凝回答。
　　這壹段記憶，不是她自己遺忘的，是被特意抹去的！
　　直到這刻，重歸此地，她終於有了感覺。
　　回望山洞深處，她向著洞內走去。
　　眾人緊緊跟隨，在來到壹處峭壁前停下。
　　已至盡頭。
　　“沒有路了。”壹名士兵舉著火把道。
　　唐凝卻只是看著那峭壁。
　　她說：“卓君彥就在這裏。”
　　什麽？
　　眾人愕然。
　　唐凝已走過去，摸索著這墻，喃喃道：“他就在這後面……”
　　“那還等什麽？破墻！”耿大彪大喊。
　　“等壹等！”唐凝叫道。
　　她喊的晚了，壹名士兵已轟在墻上。
　　就聽轟然震響，那墻壁發出壹片無形的能量波動，所有人都被震飛，同時口吐鮮血，即便是銅皮鐵骨的耿大彪，竟然也被震的倒地不起。
　　唯有唐凝若無其事的站在那裏。
　　她愕然看著鐵風漸等人，吃驚的張大嘴巴。
　　忽然壹捧額頭，“啊”的大叫壹聲，蹲伏在地上，竟是抽搐起來。
　　“唐小姐！”鐵風漸見唐凝如此，奮不顧身的爬起，壹把抱住唐凝。
　　就見唐凝瘋狂顫抖著，雙目現出壹片異樣光彩。
　　她艱難的呼吸著，仿佛壹個將要溺死之人。
　　忽然間壹下坐起，唐凝大叫：“我想起來了！”
　　回頭再看那墻壁，唐凝眼中流下了淚水：“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