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

會說話的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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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城,秋。
空洞的辦公室裏,慘白的白熾燈下,中年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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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被詛咒過的地方

青山 by 會說話的肘子

2025-2-12 18:27

  固原的日落,要比洛城的壯闊壹些。
  遠方壹輪紅日將黃土與城池、雲朵全都染成橘紅色,仿佛天邊燒著火,化作烈酒割進喉嚨。
  只是當太陽沈入城池背後,氣溫驟降。
  陳跡靜靜的站在窗邊,透過縫隙看著樓下的街道,直到縫隙裏最後壹抹光亮消失在他臉上,這才慢慢合攏窗戶。
  陳禮欽已經被太子召走三個時辰,至今未歸。
  陳跡看向另壹扇窗戶旁的張夏:“怎麽樣?"
  張夏皺著眉頭:“半天時間,固原驛門前來來去去上千人,其中有三十四人裝作不經意的來過多次,有十七人在門前停留超過壹炷香,有老人、有小孩,有男人、有女人。另外,進出固原驛的有九人。’
  陳跡詫異的看她壹眼:“張二小姐真能記得如此清楚?”
  張錚哈哈壹笑:“嚇到了吧?她和父親下棋的時候,兩個人連棋盤都不用,閉著眼說落子即可。妳們可別惹她,記性好的人記恩也記仇。我六歲的時候招惹她壹次,她能記到現在,不過妳要幫過她,她也壹樣會記在心裏,記很久很久。”
  張夏瞪他壹眼:“哥,妳話真多。”
  陳跡叮囑正事:“在固原的這段時間,晚上睡覺壹定要關好門窗,遇到危險壹定要立刻高聲呼救。”
  張夏低頭沈思:“這麽多人盯著陳家,必然不是同壹撥人,奇怪了,到底有幾方勢力在盯著我們?”
  陳跡搖搖頭:“不清楚,小心就是。”
  張錚縮在椅子上感慨:“固原的天氣真奇怪,白日裏曬得出汗,恨不得把人曬脫了皮。結果太陽才剛落山,又冷到骨頭縫裏。”
  小滿低聲道:“有人說固原是被詛咒過的地方,戰死在固原的兩朝士兵冤魂不散,春日無花,夏日無雨,秋季無果,冬季無人生還,註定終年戰亂。”
  陳跡看向她:“姨娘說的嗎?”
  小滿嗯了壹聲:“我小時候聽姨娘與李嬤嬤聊天時說的。”
  陳跡笑了笑:“不是這樣的。固原晝夜溫差大是因為氣候幹旱所致,沒有雲層,大地存不住白天的熱氣。當然,這只是原因之壹。”
  小滿悶氣道:“公子這都從哪聽來的歪理,輕飄飄的雲竟能存住大地上的熱氣?好沒道理。我還是信姨娘說的。”
  陳跡啞然失笑。
  咚咚咚,敲門聲。
  陳跡正要起身開門,小滿卻攔住他:“我去我去!”
  房門打開,壹身短打的小吏用兩只鉗子夾著炭盆進來,客氣道:“各位大人,我們固原夜裏涼,給您燒壹盆炭火。”
  張錚驚呼壹聲:“來得真及時!”
  他伸出雙手,掌心朝著炭盆烘烤,熱浪壹陣陣撲面,烤的臉頰發脹。
  陳跡指著張錚、張夏,對小吏問道:“我這兩位朋友住在天字戌號和癸號房,能不能給他們也添壹下炭盆?”
  小吏遲疑了壹下,為難道:“您見諒,我們驛站常年沒人住,莫說取暖用的炭了,就連燒飯的木柴都不充足。這些炭還是周將軍從‘都司府‘調撥來的,點明了只給您用。”
  張錚搓了搓手掌,又重新將掌心對著炭盆,嘴上嫌棄道:“我也算去過好幾家官驛了,數妳們這裏最破舊簡陋。”
  張夏皺眉:“哥,出門在外就別講究了,又沒人求著我們來。”
  張錚哈哈壹笑:“我就隨口壹說嘛.…..不說了不說了。”
  小吏尷尬道:“大人,我們這窮鄉僻壤的,平日裏壓根沒有官員願意來,驛站也就是個擺設。便是兵部的軍情文書來了,也都是直接送去都司府的。原本還有閹黨查景朝諜探,結果他們嫌太苦,也都撤走了。”
  張錚哦了壹聲:“那我們自己出去買點炭總可以吧,哪裏能買到?”
  小吏趕忙道:“貴人,小人多壹句嘴,您最好別出門自己采買,入夜了,外面可不太平.....對了,您幾位可要用晚飯?咱這固原驛今天只有些粗茶便飯,苞米粥、腌鹹菜,都是下人吃的玩意,只怕是不合您幾位的胃口。”
  陳跡笑著說道:“不必了,我們響午吃過羊肉,這會兒還撐得慌。”
  “好嘞。”小吏對陳跡拱了拱手,退出門去。
  小滿有心想留住他,說要不盛幾碗粥來嘗嘗,但看到其他人的神態,只好偃旗息鼓。
  張夏對張錚說道:“哥,今天趕了壹天的路,咱們也都回去休息吧。”
  張錚大大咧咧賴在椅子上不肯走:“我不回去,屋裏跟冰窖似的,我今晚就待在陳跡屋裏了,我跟他睡壹張床。”
  小滿急了:“妳這人怎麽跟潑皮似的,別害我家公子休息不好。”
  張錚不以為忤:“要不我靠椅子上睡也行,反正哪裏有炭盆我就在哪。阿夏,妳也別回去了,要不咱倆卷著鋪蓋,晚上在陳跡這打地鋪,正好相互有個照應。”
  小滿瞪大了眼睛:“這合禮法嗎,張二小姐不嫁人啦?別說我家公子是外人,即便是兄妹也不能住在同壹間吧。’
  張錚樂呵呵笑道:“只要咱們不說出去,誰又知道呢?我們張家人最煩的就是繁文縟節,如今事急從權,還是大家待壹起安全些。”
  陳跡思索片刻:“也好,我們住壹起倒省心些。張二小姐睡床上,我們其他人打地鋪。”
  小滿不情不願的小聲嘀咕道:“地上這麽涼,萬壹睡出毛病可怎麽辦....公子,我再去給您抱床被子鋪在下面。”
  張錚樂呵呵道:“小丫頭片子,我還以為妳會繼續攆我們走呢。”
  小滿沖他翻了個白眼:“瞧不起誰呢,公子決定好的事,我才不會再多嘴。”
  說罷,她轉身出了門。
  沒過多久,壹陣腳步聲傳來,有人踩著驛站二樓的木地板,發出吱呀聲響。
  張夏起身說道:“我去給小滿開門。”
  她走上前去推開門,卻怔在原地,門外只有黑洞洞的走廊,空無壹人。
  張夏沒有絲毫猶豫,迅速退回房間中:“陳跡,有問題!”
  她在後退時,陳跡已拎起鯨刀與她擦肩而過,來到走廊查看。
  左邊沒人,右邊也沒人,房梁上也沒人。
  方才那腳步聲像是憑空而來,又憑空消
  陳跡攥著鯨刀,慢慢解開包裹著鯨刀的布條,還未解完,卻聽樓下傳來小滿的驚呼聲!
  他當即拎起鯨刀沖出門去,壹邊跑壹邊解開鯨刀的布條。樓梯旁的房門打開,陳問宗裹著狐裘關心道:“怎麽了?”
  陳跡從他面前頭也不回的經過,正將剛剛解下的布條扔在地上:“兄長,回屋裏去,別出來。”
  來到樓下,小滿驚魂未定的站在櫃臺旁。
  陳跡凝聲問道:“怎麽回事?”
  小滿看了壹眼他手裏的鯨刀,而後指著櫃臺裏面:“我剛剛來找那小吏要壹床新的被褥,卻發現他倒在櫃臺裏,七竅流血。”
  陳跡要過去查看,卻被小滿死死拽住胳膊:“公子別去,此人七竅流血,恐怕是這固原的冤魂索命來了,不幹凈!”
  他轉頭看去,只見方才給他們送炭盆的小吏倒在地板上,眼睛、鼻孔皆流出紫色的血液,宛如不甘的血淚。
  陳跡心中暗道不好,他壹手拿起櫃臺上的油渣燈,壹手拎著鯨刀穿過走廊,壹壹推開人字房通鋪的大門。
  陳家的丫鬟、小廝,竟全都七竅流血,死在床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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