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正視 上

　　“大人！！”
　　冉欣悅此時才趕緊沖上來，扶起張榮方。
　　剛剛的壹瞬間，兔起鶻落，她根本反應不過來。
　　雖然自己同樣身為宗師，但交手的這兩位已經是絕對的怪物級別。
　　等她回過神，張榮方已經重傷倒地瀕死，眼看快不行了！
　　“沒事吧大人！？快先服藥！快！”
　　冉欣悅急忙摸出療傷藥瓶，就要給張榮方服用，先止住內出血再說！
　　“不……不用。”張榮方壹把推開她手掌。“這藥對我沒用。”
　　他如今抗性極強，毒藥當辣子的前提下，壹般治療用的藥物，劑量少了也根本沒用。
　　站起身，張榮方手掌下覆蓋的穿透性血洞，正在急速愈合收口。
　　他挺直身體。
　　“我們走！”
　　許久以來，因為接連勝利而產生的無有敵手的自信，在這壹次，終於被打破。
　　之前有了血蓮態，他認為自己再不濟，也能和大宗師平分秋色。
　　但這壹次，張榮方清楚了自己有幾斤幾兩。
　　“妳……真的沒事！？”
　　冉欣悅看著那個在迅速收口的血洞，心頭發毛之下，感覺道子真的可能早就拜神了，只是拜的是比較特殊的神，還能保留自己血肉之軀。
　　“沒事，放心。”張榮方言簡意賅。
　　雖然內臟全部破裂大出血，體內骨頭壹瞬斷了七成。
　　但他真的沒事。
　　因為現在傷勢已經好了壹半了。
　　就是體內積存的淤血雜質需要處理。
　　“額……好……好吧。”冉欣悅心頭發毛，再度看向帝江的石屋。
　　感覺，這兩位，真已經不像人了。
　　壹個身手完全超越了她的想象。她無法想象當初身軀強度那麽高的張影，會在壹瞬間被傷成這個程度。
　　而更讓她無法想象的是，明明沒有拜神，道子居然傷勢好得這麽快！
　　這兩個人的強度，遠超她想象！
　　“走吧。”張榮方轉過身，不再多言。
　　兩人壹前壹後，終於迅速下山。
　　這壹次……雖然沒有得到疑雲詭霧的應對之法，但……他同樣也有巨大收獲。
　　“帝江到底什麽層次？冉欣悅妳實話給我說。”張榮方下到山腳，傷勢已經好完了。
　　這壹次，他是真的被打擊到了。
　　徹底落敗，沒有任何借口的落敗。
　　能做到這點的帝江，絕對遠超常人想象。
　　“不清楚……不過三十多年前，江邊屠殺壹案中，帝江前輩就已經是極境大宗師頂點了。武藝對於他而言，已經化為本能。”
　　冉欣悅稍微透了點底。
　　“極境大宗師……他……確實很強很強……”張榮方不自覺的拿帝江和自己師傅嶽德文相比。
　　他從未見過嶽德文認真出手，他壹直都是那副深不可測的樣子。
　　而帝江是出了手，也壹樣深不可測。
　　兩者並非壹個類型。
　　都是強得不講道理。
　　‘或許是我還沒達到足夠高度……看不清他們所站的位置……’
　　張榮方嘆息壹聲。
　　“那……您準備怎麽辦？”冉欣悅遲疑道，再度不自覺的看向他受傷的部位。
　　“呼……”張榮方深吸壹口氣。“有誌者，事竟成！慢慢來，不急。”
　　“……”冉欣悅無言以對，帝江那種程度，是靠意誌能趕上的？
　　但這話她不好明說，現在看來，道子起碼精氣神還是不錯。
　　當下，兩人不再說話，返回沈香府。
　　盤膝坐在靜室內，張榮方反反復復的不斷回憶白天的交手情況。
　　以他此時的超強記憶力，很多細節此時回想起來，便慢慢有了輪廓。
　　‘壹開始帝江只用壹招就能秒殺我。但在我動用血蓮後，他先用了之前那招掌法，但後面中途變招，應該是明白，那招掌法對我無用，所以才改換武器。’
　　是的，最後那壹下，他輸在對方刀下。
　　那刀絕對是極強的神兵利器，否則不可能能切開自己的血肉皮膚。
　　畢竟自己硬功疊加血蓮，就連之前的極境宗師也只能切開點外皮。
　　硬度是沒問題。
　　由此也可見，帝江的武功，殺傷力絕對強悍。
　　張榮方反反復復將戰鬥記憶在腦海裏回放，確定了，自己之所以輸。重點在於兩個地方。
　　‘第壹：我無法防禦他的攻擊。有某種特殊的東西在幹擾我的感知。也有可能是我武功差距太大，有我自己不知道的破綻，被他看穿，輕易被擊破。’
　　‘第二：我打不到他。他的身法閃避非常強悍，明明感覺速度比我快不了多少，可……就是感覺，我的壹舉壹動都在對方的預料之中，這種感覺，很像是禦敵先機的加強版。’
　　張榮方回想當時，自己的暗光視覺也莫名失效，甚至連正常目力也受到影響。
　　那種感覺頗為古怪。
　　‘既然他說了我的武功，大道教的武功他早就看破。那麽……’張榮方視線落在自己的屬性欄上。
　　他已經很久沒有提升過武功了。
　　之前是認為，武功對自己已經作用不大了，反正生命值提升上去，再獲得特質天賦，早晚都能碾壓壹切。
　　但今天的發展，著實給他好好上了壹課，壹堂名為武功絕對碾壓的課程。
　　“還是提升壹下好了。”
　　當即，他視線落在屬性欄上。
　　壹排排的武功項目，頓時印入眼簾。
　　所有武功中，只有大道教提升武道境界的虛像符法等幾項，還未圓滿。
　　如今虛像符法還只是外藥七次境界。
　　‘對我而言，外藥，內法，都是錘煉身體體魄所用，身體應該很快就能過度過去。’
　　張榮方當即回憶起虛像符法後續的步驟功法。
　　然後，點動外藥後面的加號符號。
　　壹點，壹點。
　　連續兩點消耗，積存的屬性點從19，變成了17。
　　而虛像符法也從外藥七次，變成了外藥九次。
　　張榮方眉頭微蹙，只是感覺身體有壹點點的細微氣流，在體內流動加速幾圈，然後就沒了。
　　‘果然，單純的外藥就是依靠外部藥物強化身軀，這種法子對我已經無用，所以只需要壹點屬性就提升壹層了。’
　　接下來，是內法。
　　內法壹共五境。
　　張榮方沒什麽好說的，直接點加號。
　　‘虛像符法－外藥九次’
　　‘虛像符法－內法第壹境’
　　從外藥到內法，消耗了五點屬性。
　　這讓張榮方心頭肉疼的同時，也有些理解。
　　畢竟內法內法，顧名思義便是用不同的內在方法錘身體。
　　以他此時的身體強度，要想有錘煉效果，自然消耗的屬性也會更多。
　　但理解歸理解，在技能的後面，還多了壹個括號，裏面顯示了壹行文字（請選擇強化部位）。
　　這個強化部位還要選擇？
　　就讓他看不懂了。
　　這是他第壹次遇到這種情況。
　　沒有遲疑，看了看還剩下的屬性點，還有12點，張榮方壹口氣連點了兩次。
　　剩下兩點。
　　虛像符法也壹下提升到了內法第三境。
　　在徹底掌握武功練法，和壹切要點精髓後，直接用屬性提升當真爽快！
　　張榮方感覺自己有些迷上這種感覺了。
　　只是，提升完後，他忽地反應過來。
　　自己好像沒有任何強化感覺。
　　‘不對，之前提升後，都會有單獨的身體變化，還會有記憶湧入，怎麽現在……？’
　　他仔細朝屬性欄看去。
　　果然，在虛像符法後面的括號中，還看到了數字符號。
　　‘虛像符法－第三境（請選擇強化部位＋3）’
　　思索了下，張榮方輕輕以意念點了下這個請選擇的字樣。
　　頓時間，壹片全新的信息條目，驟然浮現在他眼前。
　　伴隨其壹道出現的，還有壹團模糊的清涼氣流，在胸腹之間緩緩轉動。
　　‘身體強化狀態：身體均衡－九品，腿法三品，拳掌爪壹品，消化器官三品。’
　　“……”這消化器官……難不成就是金蟾功？
　　身體均衡又是什麽？
　　張榮方好奇的意念點了點這壹項，頓時信息再度放大，展開後續。
　　‘身體均衡－九品（來源：十三太保橫練）’
　　然後他又陸續點開其余部分，分別得到不同信息。
　　拳掌爪來源於鷹爪功。
　　消化器官，確實如他所料，來源於金蟾功。
　　腿法來源於龍蛇提縱術，八步趕蟬，和靈蛇身法。
　　這些久遠到他都要忘記了的武功，如今依舊還在背後默默的支持著他，成為他如今壹身實力最堅固的基石。
　　‘倒是血蓮和血肉補全沒算進去。不過這個算是天賦，是天生能力，不算武功很正常。’
　　仔細思索了下。
　　他明白胸腹處的那團清涼氣流，應該就是選擇的關鍵。
　　‘我現在各方面都沒有短板，還是均衡提升最好，這樣劃算些。’
　　當即，他在身體均衡壹項上意念壹點。
　　頓時胸腹處的氣流開始擴散，分布流到全身。
　　同壹時間，壹大團遠比以前厚重許多的記憶畫面，瘋狂湧入他腦海。
　　全身開始發熱，身體仿佛在膨脹，但張榮方睜眼觀察，卻又發現自己身材體型壹切都維持正常。
　　無數他每日苦修習武，通過內法錘煉身體內外的記憶，不斷流入腦中。
　　腦海裏，時間過了壹年又壹年……終於，在第九年的末尾。他成功了！
　　記憶在這裏戛然斷開。
　　張榮方眼前的記憶全部消失。
　　眼前屬性欄上，只留下壹行新的武功項目。
　　‘虛像符法－內法第三境（身體均衡強化12，腿法強化3，拳掌爪強化1，消化器官強化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