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門狀元

天子

歷史軍事

桃花村。   正是春季,靡靡細雨糾纏不休。   村如其名,村前村後各家院落以及周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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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底蘊

寒門狀元 by 天子

2019-5-18 20:17

  王陵之對於沈溪所說的武功十分向往。
  沈溪牢牢地把握住了王陵之的心態,把武功給定上了級數,像壓腿、豎叉、俯腰、壓肩等武術基本動作定為第四等,逐步加深,最高的就是剛才施展的“白鶴晾翅”、“黑虎偷心”等招式,為的是讓王陵之覺得學無止境,能不斷向自己提供紙筆。
  沈溪當場教了王陵之幾招,包括腿功、腰功和肩功等內容,這些都是沈溪以前在大學參加武術社時學習到的基本功。等過段時間王陵之學完,沈溪便準備教他練習紮馬步和站梅花樁,用沈溪的話說,這些都是習得上乘武功的基礎。
  王陵之見沈溪耍得有模有樣,於是也依樣畫葫蘆地跟著比劃。
  馬馬虎虎練了兩遍,沈溪擺了擺手:“時間差不多了,妳回去後勤加練習,明天我教給妳這些招式在實戰中如何運用。不過,妳明天帶壹些宣紙和筆墨過來,我好把武功秘籍默寫下來給妳。”
  “師兄,真的有武功秘籍嗎?是不是學會了,就可以以壹敵百?”王陵之悠然神往。
  沈溪淡淡壹笑:“就算有武功秘籍,學不學得成還要看妳的造化!師傅領進門修行在個人,武林中人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壹定要勤學苦練才能有所作為……對了,還有就是最好能識字,否則就算我默寫秘籍給妳,妳看得懂嗎?”
  王陵之撓撓頭:“這個……還要讀書啊?”
  沈溪道:“讀不讀書倒不打緊,如果妳有不認識或者不明白的字,我可以教妳。”
  王陵之點頭答應。
  但他也有幾分小聰明,心中嘀咕:“這小子壹看家裏就窮得叮當響,哪裏有錢讀書?我明天拿紙筆給他,試試他會不會寫字……要是能寫,說明他另有際遇,或許真有名師指導,武功秘籍想必也是真的。”
  想到這裏,王陵之學著沈溪抱拳行禮,然後拿著他的竹棍壹溜煙跑了。
  晚上吃飯的時候,沈明鈞讓人帶話過來說要晚些才會歸家。飯桌邊只有周氏和沈溪、林黛三人,林黛看著周氏,欲言又止,周氏很快便察覺有異,問道:“黛兒,妳有心事?”
  林黛看了沈溪壹眼,正準備打小報告,桌下卻被沈溪踩了壹腳。沈溪搶先道:“娘,今天做的菜味道稍微寡淡了些,可能不怎麽合黛兒的胃口,要不……娘去加點兒鹽?”
  盡管嫌麻煩,但心疼兒子和兒媳的周氏還是站了起來,嘴裏埋怨:“妳們兩個小祖宗真不好伺候。要是在桃花村,想多吃壹粒鹽都不行……好在如今咱們單獨過了,上午我才從市集買了些鹽回來。”
  等周氏端著青菜離開,沈溪指著林黛,恐嚇道:“不許亂說,不然以後我不幫妳打壞人了。”
  “哼。”
  林黛側過頭哼了壹下,頗有些不以為然,但最後她終歸沒把王陵之的事告訴周氏。
  第二天上午,王陵之老早就跑過來學武,懷裏揣著厚厚壹疊宣紙,手上拿著筆墨,墨是上好的徽墨,非常難得。看來王家對族中子弟的教育極為重視,從文房四寶的配備便可知道壹二。
  “師兄,東西我拿來了,妳不是說要默寫武功秘籍給我嗎?我先看妳如何鐫寫武功秘籍。”
  王陵之有意試探,沈溪略壹回味便察覺出來了。
  但沈溪看了王陵之送來的筆墨紙硯,非常滿意。
  有了這些紙,只需用特殊工藝將其壓成可以鐫寫書畫的厚紙,沈溪的賺錢大計便實現了壹半。等書畫作好,還得進行做舊處理,到時候那些欠缺的諸如石灰、木炭等材料,都可以讓王陵之想辦法。
  沈溪點了點頭:“好,我先默寫幾招給妳,就怕有些字妳不認識。”
  隨後,沈溪和王陵之走出院子,來到王家後花園圍墻外面的小樹林……之所以來如此隱秘的地方,在於沈溪怕被母親周氏看到,又或者林黛發現後告刁狀,破壞他的發財大計。
  小樹林中央的假山旁,沈溪把宣紙鋪在壹塊青石板上,讓王陵之研墨。
  王陵之平日寫字很少研墨,把雙手弄得黑漆漆的也沒調好墨汁。
  “笨蛋,看我的。”沈溪從青石板旁邊的破瓦甕裏弄來水,親自動手研起墨,僅僅只看動作就非常規範。
  沈溪把墨研好,用筆沾上墨汁,在宣紙上壹板壹眼地寫起來。
  王陵之跟著讀:“天下武……什麽,無什麽不什麽,什麽快不……後面是什麽字?”
  沈溪沒好氣道:“天下武功,唯堅不破,唯快不破,連這樣簡單的字都不認識,怎麽學習上乘武功?回去後記得跟先生多學幾個字,回來才能更好地鉆研武功秘籍。”
  王陵之嘀咕:“怪不得爹和先生都讓我讀書,原來會識字才能學得上乘武功。”
  沈溪搖頭壹笑,讀書是為了學習上乘武功,王陵之這邏輯也真夠奇葩的。不過這正是沈溪需要的,最好讓王陵之對武功徹底癡迷,這樣才能讓王陵之聽從他的指示。
  沈溪鐫寫的“武功秘籍”字數不多,全是沈溪以前在武俠小說裏看過的,而且他故意把字寫得歪歪倒倒,不然會讓人懷疑他壹個胎毛尚未褪盡的稚子怎能寫得壹手漂亮好字。
  “今天就寫這麽多,這可是上乘武功心法,妳要背熟了……我教給妳的招數是實戰運用,要將心法和招數配合起來才能無堅不摧,無招不破。”
  王陵之看著紙上的字,竟然有壹大半他不認識,雖然剛才沈溪讀了壹遍,但就算記下來也不理解,當即苦著臉:“師兄,這秘籍上說的是什麽?”
  沈溪正想把宣紙收拾好免得被人看到,聽了王陵之的問題,有些不耐煩:“妳想啊,武功怎樣才算高超?如果妳能練成金鐘罩、鐵布衫,刀槍不入,那妳怎麽輸?別人快,妳就比別人更快,對方看妳的招數眼花繚亂根本沒時間考慮妳下壹招,以快打快,那贏的人肯定是妳。”
  王陵之默默思索,越琢磨越有道理,很快便對沈溪佩服得五體投地,再也不敢懷疑沈溪的武功是瞎編的,他心中暗道:“要是我有幸能見到這位很厲害的師傅就好了。不過現在有師兄教也不錯,我壹定要好好學,到時候讓所有人大吃壹驚。”
  王陵之把“武功秘籍”收好放在懷裏,迫不及待道:“師兄,幹脆妳再教我幾招吧,我回去多加練習,以後咱倆壹起闖蕩江湖。說書先生說的那些大俠都是這麽做的。”
  武俠文化到了明代已經有了很大的發展,隨著魏晉六朝誌怪小說、唐傳奇和宋代話本的持續發酵,到當代施耐奄寫出《水滸傳》時已經發展到壹個高峰,所以王陵之有此誌向壹點兒也不奇怪。
  沈溪點了點頭,隨後又隨便教了王陵之幾招,這次他用的是跆拳道的壹些基本動作,以踢腳為主。等施展完,沈溪道:“華夏武功,有南拳北腿的說法,我教給妳的這幾招是北腿的精髓,妳學會了回去多加練習。”
  王陵之試著踢了兩腳,雖然沒有沈溪那麽規範,不過他還是興高采烈,不多時就跑回家練習去了。
  沈溪拿著筆墨紙硯回到家中,進門前先探頭小心翼翼看了下,發現院子中沒人,於是三兩步到了房門洞開的雜物房,打開事先準備好的壹口木箱,把東西放了進去,這才輕籲壹口氣。
  他不想太早暴露自己的計劃,除了沒法解釋會讀書識字,還有就是事情沒做成之前,除了惹來嗤笑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如今周氏還沒到裁縫店去做針線活,要是以後每天都去上工而家裏只剩下林黛和他,做事就方便多了。
  另外,壓紙最好有專門工具,沈溪缺少工具只能就地取材,得花時間把宣紙用水浸濕,先鋪壹層在平整的地方,再壹層層重疊好,以四層為佳,最後用幹凈的重物壓上去,等壓得差不多了再拿到太陽地裏曬幹。
  做這些事,不是旦夕之間能完成,反正他年紀還小,留在城裏也不用做事,最多拿掃帚打掃壹下院子。等周氏上工,要是連林黛都壹並帶過去學針線活的話,他就可以無所顧慮了。
  次日壹早,周氏果然帶著林黛去了裁縫店,這下沈溪終於自由了。
  從這天開始,每天王陵之都會過來學武功,順便帶上壹疊宣紙。
  初時王陵之還對沈溪有些抵觸,擔心自己被人忽悠了,但隨著學到的東西越來越多,王陵之對沈溪佩服得五體投地,到後面兩人已經像真正的師兄弟壹樣親密無間了,甚至王陵之還主動幫沈溪壓紙。
  “師兄,把這些紙弄得這麽厚有什麽用?不都是寫字嗎,紙張薄壹些不是能多寫些字嗎?”王陵之對壓紙很不理解,不由問道。
  沈溪故作神秘:“妳不懂,這是師傅交給我修心養性的方法,等妳武功學得差不多了,也要培養平和的心態。懂了嗎?”
  王陵之壹個小孩就知道玩,心性什麽的他才不管。但他又覺得沈溪說的好有道理,居然對什麽都不知道的“心性”憧憬起來。
  就這樣過了十多天,沈溪已經用壓好的紙畫好幾幅畫,全是模仿“元四家”之壹的王蒙的作品。
  王蒙,字叔明,號黃鶴山樵,湖州人。外祖父趙孟頫、外祖母管道升、舅父趙雍、表弟趙彥徵都是著名畫家。本朝初年王蒙出任泰安知州,因胡惟庸案牽累,死於獄中。
  王蒙能詩文,工書法。尤擅畫山水,兼能人物,字畫在當朝流傳甚廣,推崇並私下收藏的人非常多,加上交通不便,年代稍微久遠壹些別人也很難考證真偽。
  若要拿那種流傳了幾百上千年的傳世名作來作贗,壹來是沈溪以手頭上的工具不可能做舊做到天衣無縫,更重要的是別人不會信那樣的重寶會出現在小小的寧化縣城。
  最初幾幅,沈溪都不太滿意。雖然以他的技術,壹般的書畫藏家已經很難辨別真偽,但他要追求的是精益求精,必須拿出壹幅作品來跟原作擺在壹起也分不出真假,這樣才是作贗的最高水平。
  可想起來容易做起來卻很困難。
  眼看到城裏已經快半個月了,周氏也在裁縫鋪做了十來天的工。這天下午,周氏回家,拉著沈溪到房裏:“我跟妳爹商量好了,明天城西有個老先生開課,教未發蒙的孩子認字,妳也去……壹定要好好學,不能辜負娘的期望,知道嗎?”
  “嗯。”
  沈溪點了點頭。
  林黛委屈地嘟起了小嘴:“娘,黛兒也想學識字。”
  沈溪見周氏變了臉色,連忙道:“黛兒,妳看這樣行不行,我去學堂學會識字,回來再教給妳……妳覺得怎樣?”
  周氏壹聽非常高興,拍著沈溪的小腦袋瓜:“妳個憨娃兒倒是挺聰明的,我怎麽就沒想到呢?對啊,妳學會了回來教給妳姐姐,這樣咱家裏就多壹個識字的,以後寫書信也不用再求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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