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七章 三光真水

　　姑娘們共有十六個，跳的是天魔舞。
　　這種天魔舞，每壹個舞姿，都極盡誘惑，最能挑動旁人內心深處的旖旎念頭，稍微壹動念，就容易深陷其中，出盡醜態。
　　不過季寥雖然看得入神，卻安之泰然，絲毫沒有那種沈迷色欲的樣子。到他這壹步，且不說是參悟了“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至少也不用什麽觀紅粉如骷髏來麻痹自己。
　　看到什麽，就是什麽，卻也能心如止水。
　　只是小青和白素素就慘了。
　　“姐姐，我好熱。”小青只在白素素耳邊吐氣。
　　天魔舞魔力甚大，根本不是小青這幾百年道行能夠抵禦的。何況蛇性本淫，天魔舞壹出，壹下子就撩動她本性。
　　白素素雖然道行法力都在小青之上，可是也只能勉強守住心神。
　　她心中多少還有壹絲清明，不由暗怪道：“小青真是不中用。”
　　白素素勉力去撥動小青戴著的佛珠，實在毫無反應。而小青卻趁機抓住她的手，不住用手指在她掌心裏劃動，弄得白素素也燥熱起來。
　　她呼呼出氣道：“青兒，別。”
　　可是那絲竹之聲，愈加靡靡，而天魔舞更是步入高潮，壹時間肉欲橫流。小青情不自禁用嘴堵住白素素的唇，白素素登時念頭壹片空白，只覺得渾身燥熱不已，生出極度的渴望來。
　　突然間，壹陣拍手聲響起，絲竹之聲立即停止，那些天魔舞女頓時倒在地上。外面傳出壹聲冷哼，那些舞女個個戰戰兢兢，爬著從地上離開。
　　拍掌的正是季寥。
　　半老徐娘畢恭畢敬地跟在來人身後。
　　她原本還有些貴婦的樣子，現今在來人後面，只像個仆役壹般，大氣都不敢喘。
　　季寥瞧向來人，只見他目如朗星，眉似利劍，鼻若懸膽，當真壹副鬼斧神工都造不出的好相貌。
　　這便是魔教教主了，只是他真面目是不是這個，外人卻是無從得知。
　　魔教教主道：“了悸，妳輸了。”
　　季寥笑道：“輸就輸，反正我也贏了妳許多次。”
　　魔教教主眉頭壹皺道：“我知道妳這個人其實心高氣傲的很，我這精心調校的天魔舞女，其實也奈何妳不得，妳若不是為了這兩個小妖怪，怎麽會用法，以致於輸了這局。”
　　季寥道：“如此，又如何？”
　　魔教教主冷哼道：“我瞧妳是迷了心，看上這兩個小妖怪了吧。”
　　季寥道：“這好像跟妳沒什麽關系。”
　　魔教教主道：“我聽說妳動了凡心，還以為是謠言，現在看來，果然是真的。妳小心道行衰退，被我擊敗。”
　　季寥笑道：“妳覺得有這可能，便來試壹試。”
　　魔教教主淡淡道：“我不著急，妳輸了這局，就得來我自在峰壹趟，可不要食言。”
　　接著紅畫坊支離破碎，原先畫舫的人隨魔教教主壹起消失。季寥立足在水面上，旁邊小青和白素素糾纏在壹起往水底沈去。
　　季寥手壹招，兩人就浮在水面。
　　那小青的佛珠發出清光，兩人舒醒過來。
　　魔教教主的天魔舞是經過精心改良，根本不會受到尋常佛力的影響，所以小青戴著佛珠，還是被迷住。
　　若非季寥出手，兩人就要做那假鳳虛凰的事。
　　只是如此壹來，季寥亦違背了賭局的約定，動用了佛法，便得履行諾言上自在峰壹趟。
　　白素素到底比小青更高明壹點，她驚出壹身汗，仍是起身對季寥道謝，“多謝公子相救。”
　　小青卻覺得渾身軟綿綿的，沒有力氣，雙手趴著白素素肩膀，渾身好似無骨，而且濕漉漉的，十分誘人。
　　季寥微笑道：“我帶妳們上船的，總不能讓妳們出事。”
　　白素素自然瞧出季寥非同小可，她小心翼翼問道：“適才的畫舫是什麽來歷？”
　　季寥道：“他們都是魔教的人。”
　　“啊。”白素素不免壹驚。
　　魔教在修行界，實是威名赫赫，而魔教教主魔功通天，號稱不死不滅的存在，縱使過去金蟾王那等大妖怪，聽到魔教，都要膽寒。
　　白素素雖然修為不錯，但面對魔教這種龐然大物，亦心下惶惶。
　　季寥見狀，說道：“妳不用擔心，他們不會找妳們的麻煩。”
　　白素素連忙道：“怎麽敢再度勞累公子。”
　　季寥笑了笑，說道：“天色很晚了，妳們住哪裏，我送妳們。”
　　白素素想到，請這位公子回家，好好招待壹下，也算是聊表謝意。她道：“那公子請跟我走。”
　　壹路上飛雲冉冉，很快就到了水榭。
　　白素素將還迷迷糊糊的小青放在軟榻上，向季寥致道：“寒舍簡陋，若有怠慢，還望恕罪。”
　　季寥打量四周的花木，說道：“很不錯，妳喜歡種花。”
　　白素素道：“我聽說侍弄花草，可以寧心宜神，便試著種了些花木，果然有效果，也就壹直堅持下來。”
　　季寥看到壹株花，顯得病懨懨的，十分沒精神。
　　白素素便道：“這株花叫做‘金風玉露’，我壹直精心照料它，可仍是不見起色。”
　　季寥不由撫摸‘金風玉露’，感覺到裏面空空蕩蕩，並無精神蘊藏。他暗自嘆息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妳，即便是妳，這也只是軀殼了。”
　　他感嘆壹番，又對白素素道：“我想試著治療它，可以麽？”
　　白素素道：“當然可以。”
　　季寥於是念起壹段咒語，隨即右手往前壹攤，便有水光匯聚。他往“金風玉露”上灑了灑，這株病懨懨的花，立時長出壹些嫩芽來，原本幹枯的枝葉，也顯得青翠許多。
　　白素素驚訝道：“這是三光神水？”
　　季寥道：“不是，只是三光真水而已，要煉制三光神水，得花不少時間，而且有些精妙，我也得用心去揣摩，才能通曉。這三光真水，等於三光神水的簡化，但活草木的效用，倒也差不了三光神水太多，妳想學麽？”
　　白素素既驚且喜道：“真的可以？”
　　她喜歡種植花草，清楚若是學會這三光真水，今後作用在花草上，能有說之不盡的好處。
　　季寥道：“三光真水於我而言，不值壹提，我何必騙妳。”
　　天書道：“妳知道我在養傷，還叫我研究出這門神通，妳不辛苦，但我很辛苦，怎麽能叫不值壹提……”
　　原來天書在無何有之鄉沒有時光這個概念有關，故而天書可以隨意設置自己的時光，但它受的傷，卻又不能通過時間流速調節，加快恢復，其中玄妙，天書和季寥都說不上來。
　　而天書自己辛辛苦苦，研究神通道法，結果季寥無恥占據他勞動成果，還來句不值壹提，天書當然不樂意。它現在跟過去有了變化，雖說跟季寥聯系更加緊密，但想讓它還和過去壹樣任勞任怨，亦是不可能的。
　　季寥道：“我這是在渡情劫，妳別搗亂。”
　　天書道：“這跟情劫有什麽關系？”
　　“妳沒追過姑娘，當然不懂。”季寥淡淡來壹句。
　　天書……
　　白素素道：“我就不客氣了，還請公子教我。”
　　天書終於反應過來道：“妳不是應該追小青麽，現在我看妳是準備追這個白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