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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請留步

枚可

武俠玄幻

長街上。
冷面劍客肅穆無言,抱劍垂首,任由蕭風拂面。
喋血刀客執刀佇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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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災衡魔女 6K5

妖女請留步 by 枚可

2025-3-9 21:16

  “情況不妙。”
  九憐正側坐肩頭,交疊著玲瓏玉腿,蹙眉沈吟:“人與兵器的氣息相似,甚至還弄出這等事端...要麽是那個姓陶的想要暗中生事,要麽就是災衡再現。”
  寧塵第壹時間也想到了這壹點,連忙追問道:“可還有其他發現?”
  楊溫青低聲道:“我在宗門內外都搜查了幾遍,此物算是鐵證。”
  壹塊令牌,被他遞了過來。
  寧塵接過壹看,臉色頓時沈下。
  “盤龍令?”
  “在陶長老私宅臥房內,有壹個暗室。”楊溫青解釋道:“我略懂些機關之術,將禁制暫時破解,從裏面搜查出來的就是這枚令牌,除此之外還有大量卷宗,上面記錄著天壤星宗上下諸多宗門長老和弟子們的情報、乃至宗門秘傳的功法武學。”
  寧塵眼神凝重,低聲道:“可有與外人交流的書信?”
  “沒有發現。”
  “地下洞窟的位置,在何處?”
  “在漸臺峰山下。”
  “好。”寧塵點頭應聲,卻沒貿然獨自前去壹探究竟。
  既然是玄明巔峰境的長老在暗中作祟,此事自然是得交由無暇來親自處理。
  “花無暇在之前那座大殿內。”九憐隨手壹指,沈吟道:“從氣息來看,有不少長老都在那裏。”
  ...
  莊嚴殿宇內。
  十來位長老神色肅穆、環坐四周,目光凝重地看著傲立於殿內的花無暇。
  周圍外宗賓客們默默窺探,雖覺氣氛古怪,但這聖宗宗主之冷傲,更叫他們心頭鼓動。
  直至,壹名長老開口打破了沈默:“妳突然召集我等前來此地,是為何事?”
  “宗主,妳如今貿然離開禁閉室,又犯了規矩。”邪長老瞇起冷眼,沈聲道:“接二連三如此,妳覺得該如何才能服眾?”
  殿內氣氛沈重,隱隱有劍拔弩張之勢。
  但,花無暇神色清冷依舊,負手淡漠道:“本座念及諸位在場都是長輩,這些年來始終壹再忍讓。此次陶長老之死,本座雖感痛心,但妳們將此事責任拋到本座的頭上...時至今日,也實在是忍無可忍。”
  有老嫗眉頭緊皺,沙啞道:“無暇,莫要胡鬧,難道妳還想坐實了這個罪名不成?”
  而在這時,旁側壹名翩翩男子站起身,搖曳折扇,輕笑道:“怕是,花宗主還想出言狡辯,混淆視聽不成?”
  花無暇冷眼瞥來:“妳又是何人?”
  無形威壓倏然降臨,令俊俏男子頓時臉色壹變,暗退數步。
  壹名中年長老立刻出手,拂袖將氣勢勉強擋下,臉色陰沈道:“宗主,妳還想作甚!”
  花無暇淡然道:“外宗之人有何資格插嘴宗門內務?”
  俊俏男子額生冷汗,勉強笑道:“雖是宗門內務,但如今我等外宗之人被牽扯其中,又為何不能說上兩句?”
  “說兩句無妨,但若胡言亂語便是別有圖謀。”花無暇眼神漸冷:“妳,跟宗門內哪位長老有染?”
  俊俏男子嘴角壹抖,笑意消失:“花宗主,血口噴人可不好,這與我們又有何關系。”
  “是啊!”
  後方也有其他宗門的人紛紛站起,面露不忿:“我們被關在此地已過多日,難道還不許我們猜測壹二?”
  “宗主,妳失態了。”也有長老皺眉沈喝。
  “是否失態,追查試試便知。”花無暇面無表情道:“本座雖甘願受押、但並不意味著對外界變故壹無所知。宗門背地裏的小動作,本座也自有方法能夠發現。”
  此言壹出,殿內的氣氛驀然壹靜。
  不少人都面露訝色,在場十來位長老更是驚異莫名。
  “宗主,妳的意思是...”
  “在此案發生後,本座就已施展代代宗主相傳的手段。”
  花無暇冷冷地掃過在場眾人:“這偌大宗門的每壹處,都盡在本座觀測之中。妳們背地裏的所作所為,也全都壹清二楚。”
  說著,她驀然擡手壹指:“陳長老,妳可認罪?”
  “妳說...什麽?”
  迎著眾人齊齊投來的愕然目光,陳長老臉色驟沈:“花宗主,妳是在與我等開玩笑不成?我為何要殺害陶長老!”
  “本座可沒說人是妳殺的。”花無暇鎮定自若道:“本座只是說,妳與外界宗門串通壹氣,想在此事中謀取私利,甚至是覬覦宗主之位。”
  陳長老眼神愈發陰沈:“無稽之——”
  “看看此物再說。”
  花無暇打斷了他的話,衣袖壹拂,剛才那名俊俏男子頓時驚叫壹聲,被隔空拎了出來。
  與此同時,在殿外倏然飛來幾樣事物,滾落在眾人眼皮子底下。
  只是在看見這些東西後,俊俏男子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難看,那陳長老更是瞪大了雙眼。
  “這、怎麽...”
  “這是何物?”
  邪長老拂袖將其中壹物卷入手中,隨意打量了兩眼:“竹簡?”
  花無暇平靜道:“邪長老不妨打開瞧瞧?”
  邪長老眼神微動,立刻將竹簡打開。
  眾人心思各異,都眼神凝重地看著他,隱隱有股風雨欲來的感覺。
  片刻後,邪長老咧開壹副猙獰笑容,陰冷目光投向了陳長老:“老陳啊,虧妳往日裝作正派、事事為宗,原來妳還有這等小心思,當真人不可貌相。”
  陳長老面色凝重,沈聲道:“不管竹簡上面寫了什麽,顯然都是故意偽裝出來的...況且這與陶長老被暗害壹事又有何幹,花無暇如今分明就是在轉移視線!”
  “這可不好說。”邪長老咧嘴壹笑,隨手將竹簡拋給了其他長老。
  他們隨意傳閱了壹遍,臉色都變得無比嚴肅。
  “陳長老,這竹簡上分明記載著妳與幻林派的交易,妳給予他們宗門功法,而他們助妳攪和這場宗門比武,甚至要圖謀宗主之位!”
  幾名長老的目光更是投向那名俊俏男子,眼神如劍。
  此人,正是幻林派此次前來的宗門高層。
  而聽聞竹簡上的內容,俊俏男子臉色已然變得無比難看,喃喃道:“明明早已銷毀,怎麽可能還會出現在這裏...”
  “區區凡俗宗門,安感在我聖宗內攪動風雨。”花無暇冷眼斜睨,漠然道:“自爾等踏入宗門的那壹刻起,妳們的壹舉壹動便逃不過我等眼線。要想暗中銷毀證物,不過是異想天開罷了。”
  俊俏男子眼神閃爍不定,驀然疾呼道:“陳長老,快快護——”
  可話音未落,他就被身後幾名弟子迅速擒下,甚至都還來不及反抗。
  陳長老沒有多看壹眼,暗暗咬牙,神情陰沈地凝視而來:“妳從壹開始就知道?”
  花無暇平靜道:“知道。“
  “那妳為何還要甘願收押,甚至還讓我們去收集線索!”
  “本座想看看妳們究竟想做些什麽。”花無暇不急不緩道:“或許在宗門內還有其他漏網之魚沒有暴露,需要妳們去將他們引出來...對麽,李長老?”
  她側首看向壹旁。
  眾人壹時嘩然,而至始至終都壹言不發的柱杖老者,臉上卻是平靜無波。
  “妳,又找到了老夫什麽把柄?”
  “本座這些年雖醉心練武,鮮少會去管理宗門內務。但終究會多加註意。”花無暇清冷道:“我宗說到底是煉器之派,外宗乃至外門氏族的生意大多是鍛器練兵,做著兵器買賣的生意。但近兩年賬本上卻有不少古怪之處,略作追查便發現了妳這壹峰暗動的手腳。”
  李長老低聲壹笑:“無暇丫頭,妳何時會跑去外宗之地去翻看什麽賬本?”
  花無暇淡然依舊:“本座隨算不上好宗主,但這點小事自然順手為之。”
  “此事妳為何不早些揭發。”
  “妳是本座的長輩,聖宗又將要出世,急需人手,又念及同門情誼才暫且壓下。”花無暇淡淡道:“怎料爾等變本加厲,如今還想暗中窺視宗主之位,甚至還串通外宗坑害我宗,本座自然不會再視之不理。”
  “呵呵...好,好啊。”李長老連笑數聲,滿臉感慨之色:“原以為無暇丫頭妳還是當初的天真少女,沒想到的確是長大許多,知隱忍、也懂狠厲,當斷則斷實在果斷。”
  花無暇臉色平靜,道:“還是多虧妳們所贈。”
  四周其他長老們紛紛上前,很快將這兩名長老強行擒下。
  而李長老與陳長老二人,至始至終也不曾有過反抗...他們心知肚明,在這種情況下被當眾拆穿,不可能會是其他長老乃至花無暇聯手之敵,再是反抗也不過白費功夫。
  其他宗門的外賓見狀面面相覷,原本緊張無比的情緒這才放松許多。
  沒真打起來就好。
  這些聖宗的長老們修為壹個比壹個恐怖,若當真內戰,他們怕是都要被平白卷入其中。
  只是,他們同樣也沒料到,天壤星宗內竟會發生這等離奇內亂之事,壹連有兩位內峰的玄明長老背叛,實在是令人唏噓不已。
  邪長老強壓著陳長老的後頸,面目猙獰道:“如今妳們也該說了,究竟為何要害死陶長老!”
  但面對逼問,陳長老卻眼神微動,低聲道:“我不知道。”
  “什麽?”邪長老壹楞,很快怒道:“難道妳還想嘗嘗我等嚴刑逼供的姿態,才肯老老實實說出真相緣由!”
  “老邪,妳問我們二人可沒什麽意義。”同被押下的李長老呵呵笑道:“我們二人的確是賣了些宗門利益,但陶長老之死可與我們沒有任何關系。”
  此話說出,在場眾人皆是面露愕然,就連花無暇都為之壹怔。
  不是他們二人?
  “看來,連宗主都不曾知曉?”李長老眼神轉來,臉上也露出壹絲訝異。
  難道說,在場那麽多長老之中,除去他們二人以外還有其他的叛亂者?
  花無暇黛眉緊蹙,隱約感覺情況有些超出掌控...
  宗門大陣始終籠罩著,應該沒有任何外敵潛入進來。雖有寧塵的朋友在暗中搜查,但暫且也在大陣籠罩範圍內。
  她所掌握著證據的叛亂者,唯有這兩名長老,本以為兇手也是他們,可要是再有其他長老叛亂——
  “無暇姐!”
  壹聲疾呼從門外傳來。
  花無暇心頭壹跳,連忙回首:“塵兒?”
  寧塵閃身來到殿內,不顧四周投來的道道目光,立刻道:“那陶長老興許還沒死,快去漸臺峰下看看,似是有壹處隱藏的地下洞窟,他就在那裏!”
  眾人都聽得嘩然。
  邪長老更是臉色陰沈道:“小子,妳這話是什麽意思。陶長老如今的屍體我等都看的壹清二楚,難道還有假不成!”
  寧塵正欲開口解釋,但神情很快壹變,擡手按住了背後刀柄。
  “無暇姐,情況不妙。”
  “什麽?”
  邪長老和外宗眾人都暗自皺眉。
  如今兩名叛亂的長老都已被制服、若陶長老當真沒死,其中另有隱情,眾人皆在的情況下,難道還能翻出什麽風浪不成?
  但,他們很快就明白所謂的‘情況不妙’究竟是什麽意思。
  花無暇臉色陰沈,默默將寧塵護至背後。
  而在場其他七名長老皆露出詭異笑容,整座大殿內的氣氛,瞬間就被陰冷所充斥。
  邪長老神情壹陣變幻,松開拘押,迅速後退拉開與身旁兩名長老的距離:“妳們,不是原來的人!”
  這兩名長老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壹眼,便不再關心般收回了目光。
  “...無暇姐,之前雖是猜測,但如今已有大概的定論。”
  寧塵沈聲道:“宗門內的長老們,似乎早就被魔兵操控。他們如今全都...在魔兵的掌控之下。”
  “寧小子,妳有勇有見識,的確不錯。”其中壹名白發老者站出,詭笑道:“在與妳相識相知後,無暇的變化可當真不小。”
  “妳是誰。”花無暇率先出聲,低喝道:“難道就是所謂的魔兵?”
  “對。”
  白發老者呵呵壹笑,拂袖壹指殿外。
  眾人眼角暗瞥,愕然瞧見本該慘死下葬的陶長老,如今正完好無損地壹步步走來。
  “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外宗武者們都已是目瞪口呆,大殿四周的聖宗弟子們更是呆滯茫然。
  但,陶長老只是拂了拂衣袖,這些人便頓覺壹陣暈眩,紛紛仰面摔倒,當場昏死過去。
  寧塵掃了壹眼,冷然道:“妳們...或者說,妳,究竟想要做些什麽?”
  “妳們想要知道的真相,隨此人過來便是。”陶長老張嘴古怪壹笑。
  而身後的七名長老...不,連被押下的兩名長老,乃至邪長老都露出了整齊劃壹的詭譎笑容,氣氛頓時變得無比陰森恐怖。
  花無暇眼神更顯淩厲,但壹時也沒有貿然出手。
  若在此地開戰,別說是宗門弟子們要遭殃,身旁的寧塵她都不壹定能夠盡可能保護下來。
  “別擔心。”
  陶長老卻怪異笑道:“我不會出手,畢竟這些人可是我的長老,怎會叫妳們當真內亂廝殺。”
  說罷,他便率先轉身離開,後方的所有長老們也紛紛壹同追了上去。
  花無暇凝視其背影,低聲道:“塵兒,妳剛才說的魔兵是...”
  “我昨晚與妳解釋過的災衡。”寧塵沈聲道:“那種魔兵有勾魂奪魄之能,握持兵器,掌握身體的不再是人,而是兵器本身。”
  “我宗長老們,難道全部都遭了毒手?”
  花無暇眼神閃爍,心下有些不可置信:“這究竟是何時發生的變故?”
  她在宗門內待了三十多年,從未有聽說過什麽恐怖魔兵的存在。便是紋器星十四和雙魔燈,都已是她畢生所見最為古怪之器。可現在——
  “終究還得面對。”寧塵握住了她的柔荑,鎮定道:“過去看看?”
  花無暇默默看了他壹眼,深吸壹口氣:“好...但,若有性命之憂,本座會離開帶妳離開。”
  “妳要舍棄此地?”
  “宗門再好,無妳重要。”花無暇輕咬下唇:“而且那所謂災衡魔兵當真控制長老們許久,卻始終沒有傷及宗門弟子,或許另有打算。”
  寧塵若有所思,與其攜手立刻追趕而去。
  ...
  片刻後。
  漸臺峰腳下,密林深處。
  隨著水波蕩漾,壹閃古樸石門很快映入眼簾,似察覺到二人到來,悄然緩緩打開。
  寧塵已將戒備提至最高,九憐也早已縮回魂海,媲美元靈修為的恐怖魂力四散警戒。
  花無暇走在前方,嬌容冷冽凝重,掌心間隱隱浮現星十四的虛無劍影,鞋跟踩踏的脆響聲不斷回蕩在幽暗空處。
  直至,二人只覺眼前視線豁然開朗,壹處古樸深幽的洞窟平臺出現在眼前。
  四周燭火陰森、仿佛有惡鬼盤踞,彌漫陣陣陰冷寒氣。
  但,寧塵和花無暇此刻都神情嚴峻,死死凝視著最前方——
  壹座祭壇狀的木臺上,赫然插著壹柄古樸長劍,散發深邃寒意。
  長劍兩側,十峰的所有長老們,紛紛都躬身垂首,壹言不發,仿佛是侯立主人身旁的奴仆壹般。
  而陶長老,如今卻率先站出,微笑道:“無暇,身為聖宗宗主,第壹次來到此地有何感想?”
  花無暇壹眼便看出此人不過是被附身的存在,沈著臉道:“這裏就是妳壹直藏身之地?”
  如今真正在交流的,應該是那柄陌生的古怪長劍。
  “藏身之地,未免太過難聽了些。”
  ‘陶長老’搖了搖頭,輕笑道:“妳應該叫此地為聖宗的真正秘境。”
  花無暇眼神驟凝:“妳...是什麽意思?”
  寧塵驀然出聲道:“或許,這柄劍跟聖宗本身就有極大的關聯,而非壹時半會占據的此地。”
  ‘陶長老’側目望來,似笑非笑道:“寧塵,妳倒是反應很快。”
  “過獎。”寧塵冷笑壹聲:“何必再拐彎抹角的,妳想要說些什麽真相,不妨大大方方地說個清楚。”
  ‘陶長老’笑意漸斂,平靜道:“妳們可知天壤星宗的真正來歷?”
  花無暇瞇起雙眼,沈聲道:“千年前,是我等開山祖師來到此地,為傳壹身神功,便建立聖宗。”
  “開山祖師...”
  ‘陶長老’搖了搖頭:“從來都沒有什麽開山祖師。”
  花無暇瞳孔壹縮:“妳說什麽?”
  “從始至終,那個人都是我。”‘陶長老’側身讓開視線,朝木臺上的長劍壹攤手:“而我,便是這柄劍。”
  聽得這份真相,饒是寧塵早有心理準備,此刻依舊是面露驚愕。
  這柄劍,不僅是操控了這些長老,甚至連天壤星宗本身...都是其在千年前所創?!
  “並非說謊。”九憐的聲音再腦海中幽幽響起:“此劍之勢,更淩駕於紋器,其中災衡氣息的波動,濃烈的匪夷所思。”
  “這、不可能。”花無暇更是深受沖擊,不可置信道:“我宗的開山祖師怎會是壹柄劍...”
  “劍亦有靈,與常人又有何區別?”
  ‘陶長老’轉回視線,輕笑道:“這千年來,我壹直都在暗中守護宗門。每代宗主都得我考驗,受我傳承,包括如今這些長老也是如此。當然,在妳們看來,我往日的身份更應該是...太上長老?”
  他意味深長道:“武國七聖宗,其中之底蘊可比妳們想象中要強出許多,真正的底牌不在於明面上的宗主長老,而是背後的‘老家夥們’。”
  花無暇黛眉緊鎖,咬牙無言。
  寧塵輕握其柔荑壹下,迅速恢復鎮定,道:“既然妳說天壤星宗這千年來壹直都受妳掌控,妳又為何要藏頭露尾。”
  “魔兵身份可不許被外人知曉。”‘陶長老’感慨道:“這亦是我等與武國皇帝所做的約定,明面之上,得由各門宗主來統領各宗才行...當然,那麽多年過去了,我也早已不會貪圖什麽權勢地位,能讓宗門代代傳承下去便心滿意足。”
  寧塵沈聲道:“所以妳就壹直藏在幕後,不將自己的存在告知於任何人?”
  “歷代宗主,都會知曉。”
  “但為何無暇她絲毫不知。”
  “這是壹起意外。”
  ‘陶長老’平靜道:“前任宗主,也就是無暇的養父意外身故,無奈之下只能將宗主之位交給她,好讓她能在人心叵測的宗門內保有壹席之地。而我,也沒有貿然將此事真相說出,想看她能否在這些年裏有所成長。”
  花無暇眼神陰冷望來,道:“那妳如今,可還滿意?”
  “前些年,不算滿意。”
  ‘陶長老’莫名壹笑:“雖有不俗天賦,年紀輕輕便能修煉至玄明巔峰。但終有桎梏阻攔在前,元靈境的壁壘或許便足以叫妳蹉跎半生。便是讓其他長老取代妳的位置都無妨。
  不過,自從遇見了這小子,妳倒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改變,實在令人再滿意不過。”
  他又笑瞇瞇地看向了寧塵:“說實話,比起無暇身上的巨變,我倒是更在意妳小子,渾身上下都是謎團,叫人壹點都看不穿。”
  寧塵沒理會其這番稱贊,冷靜道:“無暇如今修為提升至元靈境,難道就符合了妳心中的宗主資格?能夠像歷代宗主壹樣,得妳支持?”
  “——不。”
  但,‘陶長老’卻搖了搖頭。
  “她與歷代宗主都截然不同,其改變之巨大,甚至讓我無比驚喜。”
  花無暇捏緊雙手,心頭泛起不好的預感:“什麽意思?”
  “妳變成了與我壹樣的存在...不,甚至比我等更為完美。”
  ‘陶長老’投來意味深長的目光:“妳如今已是擁有肉身的災衡魔兵、壓制魔性的真正神兵,簡直完美無暇...又從魔意侵蝕下重獲新生,稱作災衡之女也不為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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