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破虛之能 6K

　　咚——！
　　刀光崩裂，壹道人影霎時倒飛而回。
　　寧塵在虛空中退至數十丈外，晃了晃右臂，不禁咂舌：“簡直是個徹頭徹尾的怪物。”
　　距離他插手戰局，雙方已交手不下千招，戰況卻是僵持不下。
　　兩大破虛至強者的激戰，場面可謂驚天動地，若非身處這片混沌不清的虛空領域內，不知會造成何等恐怖的破壞。
　　而他只能看準時機出手偷襲，可隨著厄刀斬落，卻始終砍不斷‘聖尊’的身體。
　　哪怕是拼上全力，卻在對方身上留下壹點傷痕都難以辦到。
　　“畢竟妳們修為差距實在太大。”
　　九憐在魂海中撇嘴道：“真靈神魄與元靈之間差距極大，與破虛之間的差距更如天塹鴻溝。要想以玄氣加持的刀鋒與之抗衡，妳的刀意還不夠銳利。”
　　“只能先盡力而為了。”
　　寧塵面容微凝，反手壹刀將撲面而來的余波斬碎。
　　見宗主欺身與‘聖尊’再次正面硬撼，他抓住機會立刻追擊迎上，騰躍至上方，雙手握刀。
　　——斬！
　　漆黑刀光霎時再現，盡顯鋒芒畢露。
　　‘聖尊’抽手硬擋住襲來的迅猛刀罡。
　　但宗主也趁機壹掌轟出，陡綻無窮玄光，層層陣輪環繞迸發，眨眼間已將‘聖尊’擊飛至虛空深處，傳來壹連串的爆炸轟鳴。
　　“破虛手段，果然厲害。”
　　寧塵飄落至其身旁：“不愧是太陰密宗之主。”
　　“奉承話還是免了。”宗主拂袖而立，側首道：“倒是妳，幹得不錯。”
　　“只是在旁騷擾幾下而已。”寧塵再凝視遠處，沈聲道：“宗主閣下當真有底氣能將之擊潰？”
　　“九成。”宗主道：“不過，對方還遠遠沒有拿出真本事。”
　　“...看得出來。”
　　寧塵輕籲壹聲。
　　他雖無法正面涉足這雙方交戰，但眼力尚在，自然能看得出壹絲端倪。
　　不僅是那‘聖尊’未出底牌，身旁這位宗主同樣是遊刃有余，顯然還沒動起真格。
　　這場交鋒，定會無比棘手。
　　他暗暗再提警惕，不敢掉以輕心。
　　但，宗主此時也在暗中打量而來。
　　“這小子，的確非同凡響。”
　　她親自與‘聖尊’交手，自然知曉那怪物修為何等強悍。這小子的刀法雖算不上完美無缺，但其中威力著實是...
　　真靈神魄之下，怕是無人可擋壹招。
　　即便是‘聖尊’也無法將之徹底忽視，總得抽手強行接招，這才為她創造不少絕妙機會。
　　宗主很快微斂心思，開口道：“妳不久前去了邊境轉悠壹回，應該知曉了北域外面是什麽。”
　　寧塵眼神壹動。意識到對方是要告知真相。
　　他立刻點頭：“是災衡。”
　　“其中危險重重，但同樣有不少上古傳承遊離。”
　　宗主淡然解釋道：“災衡納兵，也可融靈奪魄。其中涉及‘帝道’的傳承，便會讓災衡變成眼下這幅模樣。
　　它們寄生於虛空、回蕩在災衡之潮各處，再借助上古帝道傳承獲得魂魄與思想。某種意義上來說，它們就是壹群借災衡之力復生的上古強者，只是忘卻了往事，成了‘走火入魔’的瘋子。”
　　說話間，原本被壹掌轟飛的‘聖尊’又再度現身而出。
　　她那張空白面龐壹陣扭曲，仿佛逐漸顯化出女子的五官輪廓。而胸口處被震出的道道裂痕也轉眼愈合，渾身散發出震撼虛空的恐怖氣息。
　　寧塵見狀面色壹沈：“妳們又是怎麽跟它扯上關系的？”
　　“不是我們。”宗主玩味道：“而是它主動與我們太陰密宗搭上的關系。”
　　“它...主動？”
　　“妳覺得，‘帝子’這壹稱呼有何含義？”
　　宗主冷笑壹聲：“這是為聖尊降世挑選的容器驅殼，承載其帝道的肉體。壹旦儀式完成，思想與魂魄便會被徹底瓦解奪舍，成為聖尊重生的養料。”
　　寧塵臉色更顯凝重。
　　就在這壹瞬間，蒼白身影霎時挪移至兩人中間，破虛的恐怖氣息陡然爆發！
　　宗主二話不說立刻出招，雙方壹招便震開駭人余波，翻騰起千重浪。
　　“嘖！”寧塵咬牙抽身，強撐住撲面襲來的余波沖擊，反手壹刀奮力斬出。
　　叮！
　　聖尊張開五指壹把攥住了厄刀，略微側首望來。
　　即便其面容上五官還未完全凝聚，但寧塵卻感覺到了那股恍若來自深淵般的目光——
　　“本座的人，豈容妳多瞧？”
　　伴隨壹聲冷哼，聖尊瞬間被擊中側腰，又被擊飛至遠處。
　　寧塵怔然片刻，轉頭看著被貫穿的層層虛空，不禁暗自咂舌。
　　即便他早已有了對破虛的強大認知，但實戰壹瞧，仍是超乎了想象。
　　剛才那壹瞬，他甚至連眼前的宗主是何時出手都未看清，即便是神識籠罩，都只能模模糊糊感覺到壹絲靈光閃過，卻能造成如此匪夷所思的重擊。
　　...當時在衍天道宗內，李霄明果真給自己放水許多。
　　“紫衣成為帝子，能證明她的天賦乃萬中無壹、為上古帝尊都得刮目相看的完美之材。”宗主拂了拂衣袖，再隨口說道：“不過，本座倒是沒想到她同樣心性極佳、意誌堅定不移，即便是遭受災衡氣息入體、聖尊幾番引誘蠱惑，卻至始至終都能堅守本心。
　　本座當初與她壹樣同為帝子，明白期間是何等驚險，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復。她能始終泰然處之，無愧本座從小便對她給予厚望。”
　　寧塵聽得雙眼大睜。
　　“紫衣她...”
　　“或許，是那丫頭心底始終還掛念著壹個男人的緣故？”宗主道：“若抵擋不住蠱惑，下場便與外面的長老們並無區別。”
　　寧塵臉色陰沈道：“紫衣她可有受過委屈？”
　　宗主斜睨來壹眼，緩緩道：“有本座從旁關照，無人膽敢對她有僭越之舉。那聖尊自作聰明，妄圖以氣息腐蝕心智，反倒做了嫁衣，讓紫衣的修為突飛猛進。
　　正是見丫頭機敏過人，本座才會與她暗中聯手做戲，步步設套，讓這聖尊放松警惕踏入陷阱。令其魂魄殘留於我們二人體內，以作牽制，它如今已沒法再脫身逃離此處。”
　　聽聞紫衣無礙，寧塵才暗中松了口氣，哂笑道：“此事也當真巧合，我才剛到此地，便恰巧遇上了...”
　　“是妳的到來，影響了聖尊的判斷。”
　　宗主意味深長道：“丫頭她壹直都在以閉關來壓制修為、穩固心神。倒是妳突然到訪，讓她失了冷靜，心神失守之下便可開啟儀式，聖尊暗中催促不斷，想將其肉身徹底占據。”
　　寧塵笑容微僵，悻悻然地撓了撓頭。
　　原來還是因為自己。
　　“不過，早幾天還是晚幾天，已是無傷大雅。”宗主輕笑壹聲：“只要將此魔徹底殲滅，太陰密宗便又有千年平安。”
　　“不...敬...”
　　沙啞女聲驀然從遠處傳來。
　　寧塵臉色壹變，連忙循聲望去，就見聖尊再度現身。
　　但其身姿模樣，竟又變得與女子更像幾分，面龐五官已是清晰可見，如同精雕細琢而成的成熟女子，眉宇間仿佛醞釀著幾分惱怒。
　　寧塵幹笑壹聲：“宗主閣下，妳確定...妳等等還能壓得住它？”
　　“不然，妳以為紫衣為何會讓妳進來？”
　　宗主瞥來壹眼，譏笑道：“那丫頭的性子，會舍得自己的心上人自尋死路？”
　　“呃...”
　　“計劃照舊。”
　　宗主收回目光，當即閃身而去。
　　眨眼間，她再度與聖尊展開激戰，聲勢更為浩大。
　　寧塵長籲壹口氣，心底無奈笑道：“看來，她們其實早已成竹在胸？”
　　“或許吧。”
　　九憐含糊應聲。
　　寧塵眉頭壹皺：“怎麽了？”
　　“只是有些古怪之處，又有破虛在旁，我不好太過明目張膽地肆意觀察。”九憐低聲道：“妳先出手幫忙便是，容我再慢慢思量。”
　　“...好。”
　　寧塵壓下心頭不安，提刀沖入戰局。
　　...
　　破虛之間的戰鬥愈發激烈，擡手舉止間，仿佛就有著毀天滅地之力。
　　寧塵在旁趁機出招連斬，遊離四周，同樣是有股心驚膽戰的感覺，稍有不慎或許便非死即傷。
　　不過——
　　他漸漸凝起目光，暗中觀察著雙方施展的手段，心中亦在急速思索。
　　每壹招每壹式、每壹絲力量的運用，甚至還有他不曾理解的詭異氣息...
　　鐺！
　　聖尊擡臂擋下壹刀，猛然望來：“太...陰...”
　　宗主霎時卷起滔天玄勁，悍然轟出，聖尊絲毫不懼反手迎上，雙方頓時挪移至數百丈外，壹路上虛空震蕩，驚雷四起。
　　寧塵正要掠陣追擊，可心頭卻陡升壹絲不安。
　　幾道寒芒穿破虛空，瞬間從四周齊齊襲向宗主背後。
　　“嗯？！”
　　宗主瞳孔微縮，壹時難以分神。
　　下壹刻，只聽見背後傳來壹陣金鐵碰撞聲，氣勁四散。
　　她略微回眸，便恰好看見幾滴鮮血滑落，赫然是壹截漆黑尖刺被寧塵及時抓在掌心中，這才堪堪停下勢頭。
　　“妳...”
　　“宗主閣下，妳確定這裏的敵人，只有這壹個聖尊？”
　　寧塵甩開掌中尖刺，擡刀直指遠端，臉色更顯凝重。“敵人數量，可不少。”
　　隨著話音落下，數道扭曲身影從虛空中緩緩踏出，虛實不定，卻無壹例外手持著各自不同的腐朽兵器。
　　宗主將聖尊再度擊退，沈聲道：“流落在災衡之潮內的魔兵，九名元靈巔峰，壹名真靈神魄，妳擋不擋得住？”
　　“可以壹試。”
　　“莫要死了。”宗主頭也不回地閃身離開。
　　旋即，她出現在聖尊面前，攤開右手掌心，只見有壹朵黑蓮徐徐綻放。
　　“上古帝道之強大，可遠遠不止妳這點本事。若僅如此便自稱聖尊，未免太過可笑。”
　　“叛...逆...”
　　聖尊與其遙遙相對，面無表情，卻沒再魯莽瘋狂的正面硬撼，緩緩擡起左手，壹指點出。
　　壹抹裂痕陡然在虛空中崩開，無形無質，急速襲向宗主所在。
　　同時右手下壓，自虛空深處炸開無數煌煌之雷，籠罩而下。
　　“——裂虛神刀、九霄雷。”
　　宗主巋然不動，譏笑拂袖：“本座早已知曉。”
　　隨袖拂過，似內有天地乾坤，自成法則之力，輕易撫平虛空綻裂，抹除九霄驚雷。
　　她屈指輕彈，掌上黑蓮倏然飄出。同時翻手虛托，上空綻放數十道驚世玄光，無壹例外皆蘊含著足以媲美真靈神魄巔峰壹擊的恐怖威能。
　　“太陰落，意無窮，不知...妳能接得住本座幾招？”
　　“百招，吾可勝妳。”
　　聖尊眼神淡漠，雙臂微展，漸顯睥睨天下的無上尊魄。
　　“說得好。”宗主凜然笑道：“看看究竟是誰生誰死！”
　　...
　　轟隆——！
　　後方又傳來撼動天地般的巨響，甚至令本就足以容納方圓數十裏的虛空又再度膨脹至百裏開外。
　　但，寧塵此刻已沒心思再去顧忌後方。
　　密密麻麻的刀光劍影縱橫交錯，殺機如網，攻勢極為恐怖。
　　寧塵飛身穿梭其中，冷峻面龐上滿是鎮定，閃爍騰挪間不時揮刀擋下幾招，再借力穿過包圍。
　　眼角微瞥，這些魔兵傀儡正在後方窮追猛打。
　　但最令他忌憚的，還是那真靈神魄的對手。
　　——鐺！
　　刀劍驟然相撞，炸裂開兇猛風浪。
　　壹名身形虛幻不清的人形正手持長劍，周身彌漫著濃烈的災衡氣息。
　　寧塵凝視著眼前的強敵，不敢有絲毫大意，立刻錯轉刀鋒，剛柔並濟的淩厲刀法霎時齊出。
　　魔劍傀儡同樣出招迅猛，雙方壹時激戰不下，伴隨疾刀迅劍碰撞開的沖擊，壹路酣戰至數裏開外。
　　“這怪物...好像越戰越強了。”
　　寧塵低頭閃開身後掃過的壹刀，回身並指壹劃，紫金長劍自行出鞘，立刻將追擊而來的幾名傀儡強行震退。
　　他再反手壹刀擋下魔劍傀儡的壹擊，卻是被強行震退。
　　“畢竟它是真靈神魄境。隨著交手，那些遺失的戰鬥本能會逐漸蘇醒，自然不可小覷。妳得盡可能速戰速決。”
　　祝艷星的清冷聲音響起：“可要我出手幫忙。”
　　“暫時不必。”寧塵連踏玄步，壹臉冷靜地避開從脖頸前劃過的劍風，翻身壹腳強行將壹頭殺來的傀儡踢飛。
　　“雖然有些棘手，但我好像...”
　　他活動了壹下筋骨，輕松道：“還能應付。”
　　“...好。”
　　祝艷星輕輕應聲。
　　她待在魂海之中默然註視著外界戰局，眼神滿是欣慰。
　　前段時日的艱苦打熬終於有了成果，如今寧塵的實力又有提升，已是愈發的耀眼奪目。
　　但——
　　她神識微轉，冷眼看向遠處的激烈戰局。
　　“真正的...麻煩。”
　　...
　　哢嚓！
　　隨厄刀閃過，壹截斷槍倏然翻飛崩碎。
　　待斬碎壹柄魔兵後，寧塵沒理會背後襲來的兩道殺招，周身血光壹閃，霎時晃出數道數十道殘影。
　　初冕壹刀驟然乍現，淩駕於元靈之上的極致斬擊頃刻綻放，只留下模糊刀影，數柄魔兵已是淩空崩裂。
　　耳後傳來刺骨殺機，寧塵反手執劍擋下斬來的魔刀，如流星隕落，急墜下方而去。
　　“呼——”
　　雙劍互抵，淩厲武意正僵持不下。
　　魔劍傀儡身形逐漸膨脹，全身如泥漿般蠕動不止，仿佛化作猙獰邪魔壹般。
　　猶如實質般的殺意如陰影籠罩而來，寧塵神情卻冷靜依舊，暗暗提氣，已撐住初冕壹招的劇烈消耗，周身氣勢迸發，刀劍齊出。
　　只見雙方間展開壹連串疾雷狂風般的交鋒，刀影劍芒肆意激蕩，壹面如長虹留影、而另壹方更是兼具森然凜冽、寂滅狂暴之勢。
　　數十招後，寧塵驀然低吼壹聲，刀劍極意倏綻，再將魔劍傀儡強行逼退。
　　他未做停歇，雙掌齊運，厄刀與紫金長劍霎時激射破空，化作兩道流光洞穿虛空帷幕。
　　只聽見兩聲脆響，又是兩柄正欲夾擊而來的魔兵被生生貫穿擊碎。
　　“再接我這壹招！”
　　寧塵凜然壹笑，雙手並指齊劃。
　　似壹心二用、武意演化，兩股截然不同的刀意劍心之能在兩柄兵器中初露猙獰。
　　厄刀與長劍急速震顫，自兵刃中霎時迸發極為恐怖的氣息。仿佛蘊藏其中的威能在此刻盡數解放，眨眼間已如天災般肆虐方圓十裏，無數道密密麻麻的刀光猶如煉獄幽火，寂滅萬物，徹骨滅魂的無邊寒意化作風雪，凍結壹切——
　　片刻後，隨著兩道流光翻飛落回掌中，寧塵緩緩吐息，反手將刀劍收回鞘中。
　　——鏘！
　　待藏鋒不顯，四周風浪俱是壹滯。
　　余下的魔兵傀儡僵立四周，眨眼已是灰飛煙滅。
　　即便是真靈神魄境的魔劍傀儡，此刻也是全身破碎，仿佛被千萬刀劍斬過。
　　寧塵拉開架勢，屏息凝神，猛地拉近雙方距離，面無表情的壹拳瞬間將其轟穿。
　　剛猛無匹的撼山拳勁如風暴般席卷四周，更是將傀儡殘軀徹底撕裂、碾碎，隨著勁風轟回至虛空帷幕之外，徹底消散無蹤。
　　“呼——”
　　寧塵甩了甩酸疼臂膀，長舒壹口氣。
　　費了不少功夫，總算將這些麻煩盡數解決。
　　雖然那真靈神魄境的魔劍傀儡的確唬人，但當真正面應戰，便能發現對方的實力頂多只是個半步層次，而且這些魔兵或許是飄零太久，早已鋒芒不再，毀之不難。
　　轟隆！
　　壹陣震撼虛空的沖擊從後方襲來，令寧塵心神劇震，連忙回首。
　　旋即，他壹眼看見聖尊被壹道黑光貫穿了身軀，威勢之猛烈，甚至令四周本就搖搖欲墜的虛空領域徹底崩塌！
　　“這算是...分出了勝負？”
　　寧塵正要傳音詢問，卻聽見聖尊的冷漠聲音響徹虛空：
　　“與吾在此壹同陪葬。”
　　下壹刻，聖尊的殘軀倏然破碎，更引得虛空暴亂湧動，仿佛有無窮無盡的災衡之潮要淹沒此地。
　　見此異變，寧塵都不禁倒吸涼氣，下意識看向來時的入口，愕然見陣法強撐開的裂縫轉眼已被完全吞沒，消失不見。
　　“小子，來本座身邊。”
　　寧塵眉頭緊鎖，聞言偏頭望去，思忖片刻後已閃身到她身旁。
　　定睛細瞧，才發現這位宗主同樣是滿身瘡痍、纏身黑霧變得淡薄許多、隱約可見身上的血漬。
　　“妳不錯。”
　　宗主盤膝坐於虛空，低笑壹聲：“能戰勝那些傀儡，甚至連真靈神魄境都能將之擊潰，妳也足以稱得上天下玄明第壹人。”
　　寧塵沈聲道：“現在可不是誇人的時候，周圍的狀況...”
　　“有本座在此，妳用不著擔心會出事。外面的紫衣她們也能撐很久。”宗主開始運功調息，平靜道：“待本座修養好傷勢，便可破開聖尊死前留下的禁錮，離開這片災衡之潮。”
　　“需要多久？”
　　“三日。”
　　“...妳傷勢如此沈重？”
　　“破虛之間的交鋒，比妳想象中更為兇險，以妳肉眼與神識也難窺其中門徑。”
　　宗主淡然道：“當然，在本座療傷之際可能還會有些麻煩，需要妳在旁掠陣護法。”
　　寧塵眼神微動，已在虛空中感覺到了壹絲異樣，哂笑道：“宗主閣下還真看得起我，當真肯將後背交給我？”
　　之前還能說是聯手合作，但現在打坐養傷之際，可是真正的毫無防備。
　　“妳的本事，本座剛才已親眼所見。”
　　宗主似已閉上雙眼，淡笑道：“若在平時，本座或許都得瞧的目瞪口呆，久久不知該如何言語。”
　　“在下雖有些許本領，但...”
　　“本座很相信妳。”
　　宗主打斷了他的話，意味深長地笑了笑：“畢竟，妳要想順利與紫衣成親，可得在本座這裏多表現壹番才行。”
　　寧塵猛然回首，壹陣驚疑不定。
　　這話中含義，難道紫衣與其之間——
　　“本座是紫衣的親傳師尊。”
　　宗主的聲音愈發平穩，似在漸漸入定沈心。
　　“同時也算紫衣的義母，她在此世唯壹的親人。”
　　“......”
　　寧塵木然片刻。
　　旋即，他再度拔出刀劍，眼神變得無比堅定。
　　這壹回，就算再從角落裏面跳出個‘聖尊’，都休想從這裏走過去半步！
　　.
　　.